那麼厲害的傷口,怎麼可能一晚上就好了,雲闌根本不信,怕是那貓已經死了,被她埋了,不想說撒了個謊吧。
“早上白家來人了。”雲闌說。
“欸?”雲蒹正在愉快的喝小米粥,一時間都有些忘了白家是誰了。
雲闌指著客廳那一堆,“送了這個來。”
是她之前帶去白家的東西,都打包丟了回來,幾件寒酸的衣服,還有她的書包和課本。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那幾張分數是個位數的,髒兮兮的月考卷子被扔在最外麵。
是白家那個叫白若言的少年坐車送過來的,司機把她的東西從後備箱丟下,他還故意踩了幾腳,不過等了半天,雲蒹也沒出來,還在屋子裏睡大覺,他在冷風裏等了一個小時,一肚子火氣無處釋放,最後隻能臭著臉走了。
雲闌就當看個笑話。
雲闌嘲諷,“我記得以前還有十幾分。”
雲蒹吃飽了,坦坦蕩蕩,倒是也一點沒有羞愧的意思。
“哪個更好?”她撿起一張卷子看了眼,“哥,你想讓我考多少分?”
她想到自己還停留在1%的任務係統,琢磨著怎麼可以從雲闌這裏賺多一點分。
雲闌,“……”
“明天你就去上學吧。”他吃完了,轉著輪椅往自己房間走。
雲蒹,“?”人類真難伺候。
又是一天風天,屋子裏破掉的窗戶還沒修好,沒有任何取暖設備,真的很冷。
雲蒹在屋子裏轉了圈,發現她的房間是全家裝修最好的了。
客廳沙發破了,從外頭看,老屋的瓦片也掉了,院子裏髒兮兮的,樟樹上烏鴉嗷嗷的叫著。
看來賺錢必須也得提上日程了。
雲闌和雲阿婆現在都要經常去醫院報道,要是竜在醫院旁邊弄個房子就好了。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似乎還是要去上學。
她還是在南城私立高三念書,沒被開除。
畢竟隻有半年就要高考了,白家倒是也沒做這麼絕。
不過,雲蒹看了下,從這裏到市中心的南城私立,坐地鐵去都需要兩小時。
她研究了一下午,弄明白了不少社會常識,以前師父就誇過她聰明,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她還試著修煉了一下,好消息是以前的法門還適用。
壞消息就是她為了救小怪物,靈氣都用光了,現在什麼仙法就用不了。
不然,她寧願直接飛去學校。
雲.第一次進城.山裏娃.蒹,背著書包,在早高峰的地鐵裏,木著一張臉,被夾在兩個一米九的壯漢間,腳已經離地一厘米了。
“南城附中即將到站,請要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
“對不起,讓一讓,我要下車了。”兩個壯漢一個戴著耳機聽歌,一個在低頭補瞌睡,車廂裏太吵,兩人根本都沒聽到,大家都低頭幹自己的事情,沒任何人注意到她。
雲蒹,“……”
小姑娘個頭小小,雪白漂亮的臉都漲紅了,靈力消失後,她力氣變小了很多,眼下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沒掙脫這兩壯漢的桎梏。
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個十八,九歲的陌生高個少年,高高瘦瘦,穿著校服,摘了一半耳機,單肩背著書包。
“抓住我。”他說,聲音很低。
隨後,覆蓋住她手腕的手指用力,她身子一輕,被從兩個壯漢間拉了出來,跌落到了他懷裏。
雲蒹站穩,終於鬆了口氣,她手鬆開他袖子,仰起臉說,“謝謝。”
少年高挺的鼻梁一側,生著一顆淺褐色,小小的秀氣的痣,睫毛很長。
身後,地鐵關了門,很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