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那張疑惑的臉,她平靜道:“你大概不知,在喬家幫忙的阿秉有多迷戀喬玲兒,你們幽會時,他經常偷偷跟隨,你視如敝屣、厭惡丟棄的東西,他卻當作珍寶撿起。”
靳邵大驚失色:“我怎會厭惡玲兒!我們差點就成親了,若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綁架……”
“突如其來?”卓策嗤道,“時間不正是你自己定的麼,特意挑了個八字還剩一捺的時候,確保喬家足夠心甘情願奉上奇花。”
“你們……”青年瞠大眼,抬起顫抖的手直指前方,怒聲控訴,“我算懂了,如今兩個賊人,一個死一個跑,你們當官的為了交差,竟欲拿我當同夥抵,天理何在!”
“別激動。”他托腮的姿勢未變,淡笑道,“我們說到哪兒了?哦對,先聊聊本官何時起懷疑你與戚彪是一夥的,首先去看了你那鋪子,雖然刻意抹去,依然有兩個人生活過的跡象,其次從得知奇花這件事,到踩點綁架你,綁匪必然在鎮子裏出現過,可戚彪是一個上過通緝榜的人,頻繁晃蕩,被認出的幾率太大了,所以這裏頭定有幫手。”
“那個叫什麼戚彪的如何踩點,我怎麼知道,至於幫手,剛剛不是說了,確有兩個賊人!”靳邵覺得莫名其妙,泥人尚有三分脾氣,何況這通冤枉。
“行,假設你與戚彪毫無瓜葛。”他心平氣和的侃侃而談,“當初另一人留下看守,而戚二當家獨自前往,從山腳下就盯緊了阿秉,準備伺機行動,豈料小夥計生了異心,根本不想交出花,直接朝著無名峰走去,戚彪特意與其擦肩而過,是為了確認對方懷裏揣著東西,但又怕有陷阱,故沒有當場奪走,一路遠遠尾隨,直到發現阿秉藏起了寶貝,嘖,這戚彪也是頑皮,估計覺得被耍甚為不爽,取奇花時,還故意將包盒子的布等重新塞了回去。”
聽到此,靳邵忿忿插話:“先前就覺得那個叫阿秉的鬼鬼祟祟,未曾想這般狠毒,像這種惡徒,才是大人們該嚴加拷問的對象啊,何必在此為難草民!”
“看來本官的推斷你認同。”他沒搭茬,笑吟吟道,“那倒說說,為什麼賊人們明明得到了寶貝,卻還要帶著你這麼個累贅的大活人上路,一同離開潼寧呢?”
“他們本來打算殺我的!”靳邵激憤的握緊雙拳,“是我機靈,謊稱有一大筆銀子存在善鶴錢莊,必須去較大的城鎮才能取到,正巧他們也要鑒定寶貝的價值,才暫時沒動手。”
“挺合情合理。”他頗為意外的挑眉,觸及墨琉槿催促的眼神,稍抬起一根手指微微擺了擺,接著示意,“繼續說。”
“一路跟著躲躲藏藏,終於在任南州郡落了腳,期間,他們輪流外出打探錢莊及當鋪的訊息,其實高個綁匪一直想殺我,說畢竟是個拖累,容易暴露,但姓戚的卻認為時候未到,等取了銀子再殺不遲,昨晚的翻臉,許是彼此間的矛盾到達爆發點。”青年一口氣講完,甕聲甕氣道,“反正大人若想屈打成招,小人豁出命也不會認這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