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多的東大街,大部分商販還沒有開門。
隻有幾家通宵營業的簡陋飯店還亮著燈,吸引著那些狂歡了整晚此時正肚中饑餓,但又對食物品質不怎麼挑剔的客人。
而方程,影大表演係大三生,此刻正坐在沙縣大酒店靠門的位置上,仔細地觀察著桌對麵正吸溜著雲吞麵的濃妝女人,時不時還會在備忘錄中敲上幾個字句。
“你現在明明很餓,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卻有點吃不下麵前這碗鹹香開胃的雲吞麵。”
方程的突然開口讓他麵前這個嬌小的女人頓時顯得有些局促,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方程又繼續開口道,“讓我猜猜,裝容有點花了,尤其是下眼圈那一塊,上麵還有淚痕,說明你剛剛才哭過。”
方程說道這,對麵的女子已經停下手中的碗筷,麵帶慍色的看向了桌對麵正侃侃而談的方程,“你繼續!”
女人的話音冰寒,不過方程好像絲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本來和男友纏綿了整晚,並打算退房後一起共進早餐的,可誰想出門時男友接到的一個電話改變了這一切原有的計劃。”
方程說到這,對麵的女子又重新把雙手放在了飯碗上,“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是小三打的吧,不然你也不會哭得那麼凶……”
方程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麵的女子直接把那碗熱氣騰騰的雲吞麵倒扣在他頭上,“無恥,本以為你隻是一個愛管閑事的,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心理變態!”
做完這一切,女人摔門而出,方程看著女人離開的方向後又迅速地在備忘錄中敲下了幾行文字,才沒事人一般開始打理起身上的雲吞麵殘留。
“你這又是何苦呢?”
打扮清涼的老板娘將手中的炒粉放在了方程麵前,“她那碗沒付錢,算上你這碗,一共16。”
把錢取出放在桌麵,方程低頭快速扒拉了幾口炒麵,“老板娘,這麵炒得真他娘的難吃!”
重新抬頭的方程明明已經做出了憤怒的模樣,但這句話剛說出口卻立刻讓這一切表情變了味道。
“我可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老板娘收走了飯錢再次開口道,“而且你這語氣可一點都不像飯很難吃的樣子。”
走出飯店,投幣坐上了前往影大的早班車,方程選了一個公交車內最尾部的位置後,目光呆滯地看向了窗外飄忽而過的晨景。
兩年了!
方程這個熱愛表演,而且被稱作是20級表演係的天才,維持這種無法正常地做出心理和生理協同表現的情況已經持續兩年了!
從入學時憑借一個小劇場表演斬獲眾多博導青睞的天才,到今日連動作和心理變化都無法正常展現的行為異術家,鬼知道方程之間到底經曆了什麼。
一切好像發生在一夜之間,自從兩年前的那一天醒來後,方程就變成了了現在這副模樣。
就比方他現在明明滿心惆悵,但是卻露出了一幅小醜般的詭異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