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車隊行駛到了一所驛站處。
周神森從【哈丹巴爾特】的坐騎背上跳下來,好奇地看向那處驛站。
所謂驛站,就是官道上每百裏設置的給養站,
可以在這裏置換馬匹、喂養戰馬,以及休息整備。
【哈丹巴爾特】帶著幾個草原人進入驛站,不多時便拽著幾個穿擋甲的人走出驛站。這些宋人神情驚慌至極,連頭都沒辦法抬起來。
【哈丹巴爾特】獰笑起來,“把他們的頭,給我擰巴下來。”
話音剛落下,草原人們便共同哈哈大笑,走過來分別抓住宋人驛站官員的腦袋和肩膀,兩手分開用力,隻聽得見骨裂筋折的聲音,生生將人的腦袋給扯了下來。
驛站裏又有官員的家眷們聽到聲音衝出來,便見到這一幕。
落在地上的腦袋、獰笑著的蒙古人們,以及漫天揮灑的鮮血濺落在她們臉上。
這些女人紛紛發出驚恐叫聲。
【哈丹巴爾特】收起斬馬刀,低頭瞥向囚車那邊。
“還別過去頭,都在裝些什麼呢?你們這些宋人全都是比羊還要弱的弱人。哼哼,那些女人就是你們的了,我的族人們。”
“格根哈斯,我們走。嗯?一起進去休息,你不餓了嗎?”
周神森眨眨眼,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格根哈斯是在叫自己。
他猶豫了下,見草原人抓住那些官眷以後,把她們按在地上,撕碎衣衫、露出雪白肌膚。
“四哥,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我覺得你應該……”
神森愣住,不再說話。
因為【哈丹巴爾特】轉過身子來,粗曠的扁臉上兩隻眼睛拉得如同黑夜裏的燈籠,憤怒和可怕。
“這是我的俘虜,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獰笑起來,露出潔白健朗的牙齒。
“如果你想要命令我,就按照我們氏族的傳統,用你的拳頭說話,而不是你那張嘴。沒有下一次,不然我就把你的嘴給撕了。”
周神森張大了雙眼,露出一個我知道了的表情。
我靠,這麼不好說話啊。
在原主的記憶裏,和原主關係最好的人,應該是此時仍在草原的大哥。
至於【哈丹巴爾特】嘛,隻能說是說過幾句話,見過幾次麵。
原主與他的關係,還不如現在自己有意與【哈丹巴爾特】拉攏關係時來得親近呢。
【哈丹巴爾特】命人把驛站裏的桌子全部拚在一起,然後把帶來的牛羊肉、水酒放在桌子上,一場屬於阿拉善人的宴會就這麼開始了。
粗曠的男人們站在桌子上載歌載舞,滿地都是酒瓶和吃剩下的牛羊骨頭。
周神森始終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她們。
在那些蠻族人終於滿足,她們得以歇息的時候,神森偷偷撕了幾塊牛肉過去。
他見【哈丹巴爾特】不在乎地看了自己一眼,便跑到那些女人前麵,把牛肉遞過去。
“吃一點肉吧,這樣……你們心情也會好點?”
女人們推開他的手。
心已死,何必需要食物?
神森不忍,將手裏的牛肉撕成一條條,想要放進她們的嘴裏。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救你們。”
“事情要看開嘛……”
一個嘴唇都快被咬光的女人,忽然瞪向他,如同將死之人。
“你也是宋人嗎?”
“是吧。”神森想要避開她的眼神,聽到神森說自己是宋人,這女人的眼神柔和下來。“我有一半的血統是宋人,還有一半的血統應該是他們草原居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