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林落白露出一個完全沒有意義像是被附體一般的笑容,把脖子上的殘破布圈,開始往橫梁上甩去:“我要回去,對不起,我想回去。”
林落白微微仰著頭,空洞的表情,臉上卻是深切的向往……
“讓我們看看,那個賤女人死了沒有!”“怕什麼?這裏麵都是一些神經病,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了他們不成。”“給我把門踢開,我看誰敢違抗本宮的旨意!”
然後猛然嘭的一聲!
林落白猛然一激靈,林落白猛然頭疼欲裂,然後猛然一下看自己的狀態,臥槽怎麼回事,自己手裏一段老長的上吊繩!再往下一看,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自己腳下三把椅子,兩個石墩,還有四個葫蘆!
而且四個葫蘆就是墊在最下麵椅子的四根椅子腿下,林落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保持平衡的媽蛋,林落白的腿就開始抖,整個椅子塔就開始抖抖抖……
有是啪的一聲,自己的大門被一股嬌蠻的力量一腳踹開,林落白啊呀一聲,張牙舞爪的就啪嘰一聲摔了下來!
“怎麼?竟然還沒有死?”裕妃一看林落白狼狽的摔在地上,華貴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惋惜還有無比的厭惡:“我說死不了的吧,禍害總是留千年。”
林落白的體力比昨天恢複了一點,她自知現在對裕妃一行無力反抗,但是不代表在她們麵前一再狼狽不堪。
林落白扔掉手中奇怪的上吊繩,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裕妃,話不能這麼說,你看她不是手中拿著白綾,要自己去死了嗎?”另外一個妃嬪左看右看,確定這個瘋魔苑也沒有想象中可怕以後,也附和道。
“是麼?”裕妃看了林落白一眼,果然一眼看到被林落白扔到一邊的繩子:“還是我們妨礙到百裏姑娘自盡了?”
“今天是宣璽新皇登基的日子。我們是沒有機會看到這個宣璽新帝登基的排場,那真是一代帝王,顯赫喧天,千秋萬代。”裕妃繼續說。
夜肆剡,今天是夜肆剡登基的日子嗎?林落白眼神一暗,對啊,睿王屠滅了埠風一族,又得回玉璽,手握兩軍兵力,這樣的小兒子,一定讓遠在靈舍的老皇帝始料未及,一遭逼宮肅清餘孽,現在也是時候登基了。
這是嚴格意義上,林落白醒來以後第一次聽到夜肆剡的消息,林落白恍惚的厲害,她緊緊的捏住手心,指甲的前端要沒入手心,才勉強保持麵上的波瀾不驚。
“這睿王登基,當年的睿王妃卻要在這瘋魔苑自盡,連一根像樣的白綾都沒有呢。”裕妃身邊一個小嬪妃嗤笑道:“還有,這睿王連登基為帝,君臨天下都做到了,當年名動天下的睿王妃怎麼上個吊都摔下來了?”
那個聲音很輕柔,卻像是最鋒利的劍,林落白的思緒像是一下被拽了過去,曾經跟自己並肩前行的男人啊,他已經成為帝王,而自己卻在這個陰暗破敗的精神病院,被人嘲笑落人奚落,連去死都做不好。
“你知道什麼,睿王妃可不想死。”裕妃眯著眼睛說:“她還想等著當宣璽的皇後呢。”
裕妃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嗤一聲笑了,身後的嬪妃也一下笑了,裕妃華美的眼線都有些笑暈了:“但是我們的睿王妃怎麼在我們盛蒼的瘋魔苑,像是條狗一樣的狼狽呢?哦!我想起來了。”
“原來宣璽的新帝是有皇後的,是上官家嫡女上官素心,那才是皇後風範母儀天下。”裕妃看著林落白的眼睛,故意一字一句說道。
上官素心……林落白捏在身後的素手一點點滲血,溫熱的感覺從手心蔓延,林落白不敢讓它們低弱,因為這個時候的血液,隻會讓這群女人更加激越,林落白把血液抹在已經布滿皺褶的衣衫上,十指連心的痛,但是林落白一點表情都沒有。
“怎麼,你的眼神為什麼會這麼不甘心?因為你爬進了三王府,像是一條狗一樣跟在睿王身邊兩年,可是你還是一腳被踢出來?”裕妃一把捏起林落白的下巴,眼睛中都是高貴的惡毒,居高臨下的淩虐。
林落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眼神到底怎麼樣,是充滿不甘,還是滿是仇恨,林落白覺得情緒不再受到控製,仇恨,悲憤,辜負在林落白的腦海中不斷發酵,意識像是被這些能夠撕碎她的情緒沾滿,讓她暴戾暴增,又似乎可以讓她一腳踏空。
“你,三年前像是一個狗皮膏藥爬進睿王府,最後還是輸給了上官素心,現在又陰魂不散的爬到熠晟殿,想要勾引盛蒼的陛下?本宮告訴你,我姐姐可以把你像是喪家犬一樣丟出來,而我,會可以讓你死無葬生之地!”裕妃整個華美容顏都是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