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很快就進攻連雲關,連雲關是盛倉西南門戶,此次也跟前麵不同,連雲關軍士做好了嚴正準備,盛倉連攻三天不下,三天本不算什麼,但是對境外作戰的軍隊來說就是一個棘手問題,補給糧草增援每一環都可能出問題,隻要出了瑕疵,就被放大為幾十萬人的焦頭爛額。
而且盛倉在尉暝祗的統治下,仿佛都帶著尉暝祗的風格,看似溫潤無害,但是相處愈久越能感受到令人恐懼的底蘊,先前被盛倉攻克的兩座小城池雖然看似平淡無奇,但是它驚人的韌勁與生命力在被攻克以後反而慢慢表現出來,夜肆剡攻下城鎮以後就迅速往下推進,但是已經被降服的城市,它的盛倉力量卻如星星之火各處點燃,他們形成了流民軍,給夜肆剡的後方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所以看似宣璽軍隊兵臨城下,實際上也是宣璽軍隊四麵楚歌,夜肆剡通過決策,繼續強攻連雲關,等待援兵從淩雲關出,兩股兵力合成一處,定能取下連雲關。
三天三夜之後仍然強攻,可見戰場的慘烈。
第四天夜,夜肆剡派出哨將到淩雲關迎候增員大軍,紀武灰頭土臉來到連運關前,臉龐上與盔甲上都是戰火與流彈留下的痕跡:“連雲關守將何在?本將奉皇上之命,來此迎候增援助大軍,爾等快快把城門打開!”
淩雲關燈火通明,將士也持劍而力,可是紀武連續喊了三次,卻詭異的一點回應都沒有。
“軍情重於火,皇命不可違,淩雲關守將拒不出關是違抗皇明,由此延誤是延誤軍機,本將軍問問你到底是有多少腦袋掉!”紀武抹了一把臉,暴脾氣又要上來了!
“紀將軍,稍安勿躁!”總算到了這個時候,才出來一個笑意吟吟的聲音:“下官有幾句話對紀將軍說完,再打開城門迎候紀將軍也不遲。”
“上官承?”紀武虎眼一挑,上官承,上官致的兒子,皇後的弟弟:“你不是增援軍的糧草官嗎?你既在淩雲關?那麼是不是增援大軍已經到了淩雲關。”
“大軍確實已經於日前到達淩雲關。”上官承在城關上負手而立,對紀武說道。
“既然大軍昨日已經到淩雲關,上官為何按兵不動,可知道前線數十萬戰士在浴血奮戰,隻能增援大軍一舉攻克!”紀武一看上官承說大軍昨天就到了,還一副陰陽怪氣的強調,頭發都要氣炸了。
可是沒想到上官承更加大逆不道的話語還在後麵:“大軍是昨日就到達沒錯,不過卻不是紀將軍說的助紂為虐的增援軍隊,而是順應天命的平亂大軍。”
“什麼狗屁!”紀武要是還沒明白上官承裝腔作勢的是在做什麼:“就憑你這幾句話,你們上官一門的榮耀就到頭了!”
“宣璽君王夜肆剡逆天即位逼宮先皇又逆改遺照,登上帝位本為逆行乾坤,顛倒綱常。上官一族本為夜肆剡蒙蔽,夜肆剡攛奪江山以後,上官一族才幡然悔悟他的殘暴嚴酷,現在又為美色強攻鄰國,現在上官一族終於幡然悔悟,集結朝中賢能之士,擁護楠親王為帝君,他才是宣璽天下正統天子,先皇遺照上的皇位人選!”上官承一看紀武的態度,索性把話挑明。
“你們,這是謀朝篡位!”紀武心中有些準備的,但是沒想到上官承就這樣說了出來。
“謀朝篡位的是夜肆剡!”上官承毫無悔意,甚至帶著更他老爹上官致一樣的狂熱表情:“紀將軍,良禽折木而棲,英雄順應天命!還請紀將軍認清時勢回頭是岸!”
“回你奶奶的腿,上官家族百年榮耀,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亂臣賊子?自己一腳踏進了作死的糞池,還有臉腆著臉招呼別人,來吃啊來吃啊吃屎補腦子!”
紀武本來就是一個二流子個性,這幾年在軍隊之中必須收斂鎮定著,現在碰到上官承這種不要臉的投機國難者,可算找到了出口,一個人站在幾萬守軍麵前,依然把上官承噴得滿臉血!
上官承從小就跟著他爹學著官場裏笑臉殺人暗潮洶湧那套,那見過紀武直接罵道臉上來的,頓時一張臉都青了:“紀將軍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楠親王是看在紀將軍是一個可用之材。再者紀將軍不會認為耍幾句嘴皮子可以扭轉大勢已定!”
上官承一揮手,數十張穿牆弓對準紀武:“紀將軍,夜肆剡為一個女人發起一場曠世之戰,罔顧將士黎民,現在深入鄰國內部,又被南親王扼住淩雲關咽喉,紀將軍,不會有一個所謂的援軍從淩雲關出去,有得也是踏平叛亂的天子之師!”
紀武對上官承的無恥怒目而視,但是這種神情卻讓上官承冒出扭曲的快意:“夜肆剡不是原來的帝君了,但凡他有一點往日的敏銳與決斷,情勢斷不至今日如此!紀將軍,夜肆剡是因為一個女人把自己變成了城中困獸,強弩末日!這樣的君王值得紀將軍抵死賣命嗎?值得百萬將士浴血奮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