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韞怔了怔,皺起眉心;“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宋知順勢抽出宴知韞放在後腰的槍,隨後閃身退後,“都是普倫斯的槍,應該都帶毒吧?”
倏地,她射傷了自己的手心,鮮血自指縫滲出,傷口處發黑,她疼的臉色發白,但很短暫,因為她體質特殊,傷口會自動愈合。
宴知韞眸色沉了下去,“宋知,你別以為用苦肉計就可以讓逼我拿出解藥,你的體質根本不需要解藥,蝕經花的毒會自動瓦解。”
宋知不信,往自己手上多開了幾槍,傷口處泛黑的地方很快便消失了,隻是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為了一個男人不惜傷害自己,真是愚蠢至極。”宴知韞恨鐵不成鋼。叫人把宋知帶出去,“007還是顧醒,你隻能選一個。”
這個問題,宋知回去想了很久很久。一麵是朝夕相處的愛人,一麵是推心置腹的‘兒子’。
顧醒表麵上很嫌棄簫聲囉嗦,可是要不是在意,他是不可能把他放在身邊那麼久,他沒有朋友,有問題也隻能問簫聲,不管顧醒承不承認,簫聲於他而言占據了很重要的地位,程度完全不輸給她。
她突然明白了,顧盞製作簫聲的初衷,不是恨,不是算計,他不過是想看到顧醒開心,聽到顧醒的笑聲,如果他沒了,顧醒又是一個人了。
她掐滅煙蒂,打開手機,撥給顧鶴北。
顧鶴北那邊很吵,像是在施工現場,都是電鑽的聲音,他拄著拐杖,屹立在人群中,威風凜凜。
“喂。”這聲他幾乎是用喊的。
宋知小聲吸氣,調整好心態,“顧鶴北,你那,有沒有備用的AI?”
“什麼?要回來吃飯?”他轉頭就跟助理說,“你去市場買水產回來,要最貴的。”
不能餓著他孫子。
他的聲音太大,宋知一聽鼻尖又酸了,心態再次崩塌;“對不起,我失敗了。”
這一句,顧鶴北倒是真真切切的聽進去了,他極其受不了女人哭,一時間手忙腳亂的,說話磕磕絆絆沒頭沒尾;“有什麼好哭的,大不了樓免費給你,那麼大人了怎麼有臉哭。”
宋知突然想老宋了,很想很想。老宋也許也會罵她一頓,然後哄她。
她哭了有多久,顧鶴北就聽了有多久,倒不是他不解風情,而是沒人教過他怎麼安慰人,她在哭,他就嘴欠囉嗦了一大堆,著實有點像個腦殘。
她說話斷斷續續,顧鶴北聽的也難受,“你是不是嘴沒長利索,當初來找我要樓的時候那股氣焰哪去了?有話好好說。”
“顧醒中毒了,是蝕經花毒。”
“不就中個毒嗎?至於哭爹喊娘。從小到大他都不知道中過多少毒……”說一半,後半句完全靠吼的;“你說什麼花?”
“蝕經花……”
“艸,宴知韞這個毒婦。”顧鶴北暴跳如雷,更多的是對顧醒的恨鐵不成鋼,他幾乎把全部的心血都押在這個搶來的孩子身上,現在跟他說要廢了,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