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章 你懂的(1 / 3)

蘇禦和謝穎珊的酒杯撞在一起,一飲而盡,待對方返回座位後,蘇禦的目光重新放回大廳中央。

可惜,那位阮花魁的表演已經結束了,此刻正披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素紗長裙,帶著兩名貼身丫鬟,向一眾有身份的貴人挨桌敬酒。

這就是名利場,但凡上的了台麵的一些人物,都極擅社交。

眼下呢,自己算是以一個非常合理的身份混進了長平的貴族圈子,這對他以後的謀劃很有幫助。

他就像是一位主考官,大趙王朝朝堂、江湖、國情、民情便是赴考學子,他們能否通過這場事關國祚存續的大考,就看蘇禦接下來的眼中所見,耳中所聞。

謝穎姍求他幫忙撈的人,是當朝的二皇子趙楷,之所以被他的親老子流放邊疆,罪名是私闖貴妃寢宮,也就是那位極得聖寵的賈貴妃。

何飛揚交給自己的十一頁書中寫的很清楚,趙楷雖然二皇子,卻是皇後所出,按照大趙王朝祖製,是太子之位的首選。

偏偏如今的大趙後宮,幾乎是賈貴妃一手遮天,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關鍵人家還很爭氣,給趙攜生了仨帶把的。

十一頁書中,將趙楷被流放的前因後果說的都很清楚,沒有什麼陰謀,人家賈貴妃也沒有給他設圈套。

是趙楷自己不忍母後常年受辱,才憋著一肚子火,大鬧貴妃寢宮,指著賈貴妃的鼻子好一頓臭罵。

所以被流放,也是意料之中。

沒有陰謀的陰謀,是最大的陽謀,人間權術詭計,蘇禦見得多了,也見得煩了。

以前的他,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還會動動腦子,現在嘛,能動手,就不動腦子了。

有那時間,多看幾眼美女,保持身心愉悅,豈不更好?

很奇怪,阮花魁敬酒的時候,第一個敬的並不是今夜的正主謝安,也不是本場焦點蘇禦,而是月艮宗宗主蔣瀾,以及門下的諸位山門護法。

這就有意思了.......

很明顯,她顛倒了主次,這在社交場合中,可是大忌。

蘇禦好奇的瞥了一眼那位身姿動人,嫵媚天成的阮花魁,隨後目光詢問般的看向謝安。

謝安是什麼人?自然一眼就讀懂了蘇禦的意思,趕忙以心語傳聲道:

“此女是靖安王趙恪的禁臠,而靖安王是朝中宗親一派的領袖,原本是一字並肩王,後來疏親令施行後,爵位降了一等,不過仍是當朝皇室宗親裏爵位最高的,與殿下如今所居的那處府院的原主人,安遠王趙薪,是親兄弟。”

“原來是這樣。”

經謝安這麼一說,蘇禦立時便明白了。

有些話不用說透,隻需點明主題,個中意思便能領會。

趙皇的疏親令,本意就是打壓皇室宗親,但趙氏一族終究是國姓,勢大根深,所以不得已,趙皇才扶持賈家、謝家上位,用來製衡以靖安王趙恪為首的宗親派。

所以趙氏與賈家、謝家之間的關係一向不好,明爭暗鬥,恩怨由來已久。

這位阮花魁背後的靠山既然是靖安王,那麼也就不會將謝家放在眼裏,就連最起碼的禮儀都可不顧,可想而知,雙方的之間矛盾已經是擺在明麵上了。

不過蘇禦奇怪的是,既然如此,今晚為什麼還要請阮芸來獻藝呢?

這個問題蘇禦還沒有問,謝安就已心聲回答了:

“長平城四大花魁,各有靠山,任何一位都堪稱才藝雙絕,她們每年都會有幾個月的時間外出采風,眼下在長平的,也就隻有這位阮花魁,此女雖是性格高冷,傲雪淩霜,常常不給人好臉色,但好在獻藝就是獻藝,每場必傾盡全力,而且宴會場中一應事宜,不該說的絕對不會外傳,就算靖安王問起,她都不會說。”

“嗯,還算有藝德,”蘇禦點了點頭,其實每一位成名人物,能在自己所處的行當內攀至頂端,絕對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蘇禦奇怪的是,何色胚和自己同是風月老司機,為什麼十一頁書中,一點關於花魁的介紹都沒有呢?不應該啊,白玉樓不可能遺漏了這些情報啊?

殊不知,何飛揚境界更高一層,他認為,美麗女子便如同仙山秘境,需要一步步去探尋摸索,方才能一覽無遺,體會其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