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士兵三人一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哪怕是在黑夜中,也是發現了不對勁,槍聲響起,照亮了黑夜,枝斷屍倒,兩側坡上坡下,一瞬間“飛出”數不清的黑影。
短短片刻,在前麵有一截的動員兵被殺盡了!
鐮刃!成批量的!
陳經手腳冰涼,他感受到了一雙雙猩紅的眼睛盯上了他,片刻後,隻見一個個黑影呼嘯而來,陳經發現自己的冷汗,順著自己的兩頰正往下流,他眼睜睜看著身前的士兵被一隻隻鐮刃給斬殺!
他看著數十隻鐮刃就這麼向他殺了過來,人群之中,前麵後麵的士兵開槍都有所顧忌,距離太近了,隨時可能會打到自己人!
鐮刃就這麼和動員兵們混在了一起,準星無聲的瞄準著前方,可移動的速度卻完全跟不準鐮刃。
沒有人開槍!
陳經麵色一狠,突然,在他身側,一名動員兵開口道:“指揮官在這裏!指揮官在這裏!”四麵八方的動員兵圍了過來,距離較遠的就開槍,隻要不是朝著陳經這個方向就放肆的開槍。
短促的連續的槍聲,不知道誤傷了多少自己人,但是效果也是可喜的,好些個鐮刃被多個士兵子彈擊中,覆蓋在身上的黑甲也不能阻攔,被打成了碎片,最後深入體內,命中要害。
“列陣!列陣!”又是那一名動員兵的聲音,此刻在陳經的身前身後站著將近20個動員兵,他們抬起了武器,麵色冷峻,死死盯著前方,如此狹小的麵積,直線距離的射擊,前方必然會有士兵被命中,但這就是戰爭!
“開火!”吼聲中帶著側骨的寒意,目睹著這一切的陳經,心中不由被戰爭的殘酷給震撼到了。
他光知道戰爭,必須要將火力集中在一個點,集中優勢力量將對方打趴下,將對方徹底擊潰,但是對於戰爭的殘酷,卻沒有深刻的理解。
戰爭的殘酷就是,在將近20把突擊步槍麵前,無論是鐮刃還是別的什麼,在這密集的火力網下,都是浮雲!
密集的彈雨擊碎了鐮刃的“甲殼”,一個個鐮刃在槍林彈雨下再無凶悍,成為了一具具不會動的屍體。
陳經悵然無語,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沒等他說什麼,在這槍林彈雨後,鐮刃方向,僥幸沒有被自己人打死的士兵們再一次恢複了自己勇敢的本色,他們沉默的向著黑暗中前進,麵對可能出現的危險,麵無懼色進行還擊!
動員兵們不斷倒下,後麵的士兵們迅速又補了上去,大家都殺紅眼了,刺刀,子彈,短短片刻,240名士兵陣亡了將近一半,戰鬥異常慘烈,但是還得繼續!
這是一場荒誕的戰爭,一個不入流的指揮官指揮的一場戰爭!
陳經的眼睛濕潤了,他繼續往前走著,腳下是粘稠的血液和戰士的屍體,前方的喊殺聲,嘶吼聲,槍聲依舊在繼續。
240人,240個動員兵!
他們也許不能保證陳經能在對方或許存在的老巢過夜。
但是他們能保證!
240人!240個動員兵!
絕對不會有人貪生怕死。
“打!打!打!打他娘的,幹他娘的!”粗口緩解了陳經的壓力,他紅著眼,操著刀子,帶著身邊的動員兵衝了上去,拿下這裏,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