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所有人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緊張地注視著兩王之間的較量。
秋白眯起狹長的眸子,笑了,大有糾纏到底的意思,“這等賤民死有餘辜,莫非宸王想替本王動手不成?”
他雖身在西荊國,可南洲宸王的名號在整個九州大陸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秋白願意給宸王麵子,卻不代表他會放過一個議論他的賤民。
殺一個賤民,秋白還是沒什麼可忌憚的。
夜澤桃花眸裏暈染了笑意,愜意地搖晃著手中的玄玉冰扇,悠哉閑適。
孤北潯不好惹,惹了他,就如惹了一匹狠絕的餓狼,不知不覺,就會被這男人撕得粉碎。
可秋白怎麼會不知道,與其說他是挑釁孤北潯,倒不如說是試探。
試探他是否真如外界傳的那般,薄涼冷酷,誰的帳都不買。
孤北潯依舊閑散地翹著二郎腿,冷厲乖張,漫不經心,卻也毫不客氣,“攝政王此言差矣,本王可沒攝政王這特殊癖好。”
癖好?
秋白眸色一沉,孤北潯居然諷刺他殺一個低賤平民是特殊癖好?
秋白性子素來狂傲,一般情況下,他壓根不會容忍這明晃晃的譏諷,必然會動怒。
可他清楚,麵前的人,不是一般人。
是孤北潯,是九州大陸靈力修為的天縱奇才,背後勢力遍布,殺伐果決的王者。
秋白不打算在一個已死賤民身上繞來繞去,他揚聲道,“宸王,賤民罷了,不足掛齒,本王以為,你會毫不在意。”
“攝政王想多了,本王隻是好奇,既然攝政王都說了不足掛齒了,為何還會動手,自相矛盾不是?”
孤北潯黑眸沉斂深邃,反唇相譏。
他沉聲,“秋白,再無聊也要適可而止。”
雲淡風輕的語氣,偏偏說出的話,冷沉驚心,略帶威脅。
適可而止?無聊?
這話說的,好像是他得寸進尺一般。
他堂堂西荊攝政王,居然被厭煩了。
“宸王,果真名不虛傳,本王敬佩。”
秋白眼神微眯,默了一會,半晌突然邪惑笑了。
他大方地執起酒盞,“宸王,本王不過開個玩笑罷了,不知者不罪,若是誤觸了南洲律法,本王自願罰酒三杯,以表歉意。”
隔著很遠的距離,牧九蕭能明顯感到對麵的秋白心情很不爽,卻還是不得不忍。
孤北潯嘴角一勾,鳳眸微抬,道,“自便。”
說完,看都不看秋白,為牧九蕭貼心地倒上了茶水,遞到她手上,冷冽剛毅的俊臉之下,透著溫柔寵溺。
牧九蕭額頭三道黑線劃過,被孤北潯的動作給弄懵了。
這家夥真的是,才冷冷地給秋白下了警告。
一轉身就溫柔細致地給自己倒水,他這轉變地也未免太令人防不勝防了吧。
秋白意外地看了眼孤北潯身旁的牧九蕭,眼底劃過一抹探究。
他才到的南洲,自然不知道宸王府之前發生了什麼。
秋白眸中戲謔,問道,“宸王,這位是?”
孤北潯避而不答,黑眸微抬,挑了挑眉,意思不言而喻,“攝政王不是要自罰三杯?”
眾目睽睽,秋白酒盞連都端起來了,自是要三杯下肚,才不能丟了西荊的臉麵,丟了他不可一世的狂傲。
他說著,仰頭,爽快地連續喝下了三杯,接著便對著徽文帝說道,“南洲帝君,本王來遲,還望見諒。”
緊接著,坐在他身旁的莫蓧葉才起身微微行了一禮。
一場唇舌之戰,由此而終。
徽文帝麵色有所緩和,隻是同攝政王假意寒暄了幾句,當即宣布了靈階大會開始。
接近巳時,主持靈階大會的司儀在徽文帝的示意下,開始準備了宣布第一輪比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