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自始至終興致都不在靈階大會上,他暗了暗眸色,手掌不由得覆上了側腰,那裏還隱隱作痛,是昨晚留下的。
秋白輕嗤一聲,一想到那道藍色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邪佞。
雲間月那個女人,簡直不可饒恕!
若是再讓他碰到她,非把她狠狠折磨一番不可。
雖然自己後來也打了她一掌,可自己也沒落得什麼好,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從來沒有哪一個人,敢如此囂張的對他下狠手,雲間月是第一個!
思及此,秋白陰鬱著一張臉,還沒給徽文帝道別,直接閃身走人了。
身側一下子空了,莫蓧葉愣了下,不明白攝政王又是怎麼了,亦是閃身離去。
徽文帝宣布靈階大會結束後,夜澤就直接攔在了牧九蕭身前。
他還是那一臉玩世不恭,噙著燦若星華的眸光,語氣乖張隨性,“小蕭兒,既然你不跟本公子回去,本公子也就不強求了,”
“這次離別,也不知何時再見,本公子在這裏先說好了,”
說到這裏,夜澤挑釁地直視孤北潯越來越黑的俊臉,毫不客氣地說道:“若是孤北潯欺負你,千萬別忍著,有本公子給你撐腰,咱不怕他,本公子隨時在北漠之地等著你。”
夜澤瞥了眼身前兩人十指相扣的手,眼底劃過了一抹黯然,說罷他緊握了拳,終究沒再說什麼。
他此番來南洲,是為了確保小蕭兒安然無恙。
如今她身上的毒盡數解了,而流針無痕他也送出去了,沒什麼遺憾了。
北漠,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位已經在催了。
旋即,夜澤也不管牧九蕭拒不拒絕,扔給了她一塊玉質令牌,閃身不見,留了一句話,“小蕭兒,本公子等你。”
血染殘陽,十裏長風穿過山巒而過。
雲靈台上眾人陸陸續續散場,在雲靈台最北方的斜崖深澗的峭壁之上,一道身著黑色長袍的挺拔身影在那裏站立了許久。
視線不離被孤北潯拉著離開雲靈台的淡紫色身影。
而那雙幽深淺笑的瞳眸裏,染上了璀璨星空,醉人的溫柔。
他……是誰?
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雲靈台後,黑色身影才悄然消失,如影似風,不染塵埃。
孤北潯牽著牧九蕭的手一直沒有鬆開的意思,她隻能無奈地連連搖頭歎息。
忽然,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總覺得有一道深深的視線望著自己。
牧九蕭下意識向著正北方向看去,然而,入眼的卻是綿延起伏雲霧繚繞的山巒。
牧九蕭不禁奇怪地蹙了蹙眉,還是忽略了心頭那抹怪異。
孤北潯頓了頓,沉聲囑咐,“丫頭,少和夜澤打交道,你如今是有夫之婦,是本王的妻子。”
牧九蕭腳步一頓,嘴角僵住了,孤北潯不說還好,一說,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和這家夥相處了。
牧九蕭抬眸看了眼身旁男子滿臉陰霾,心情莫名大好。
她冷不防抽出了被包裹住的小手,一瞬間,閃開了數步之遠,調侃起孤北潯來。
“孤北潯,你吃醋了?”
“牧九蕭!本王太縱容你了。”孤北潯這麼驕傲的人,怎麼會承認自己吃醋了。
不可能的。
牧九蕭立馬反駁,“是你先坑我的!”
若非他那一聲宣告,她就還是自由之身,如今還被冠上了宸王準王妃的名號,這多不方便啊。
眼看孤北潯就要靠過來,聲音低沉冷厲,仿佛風雨欲來,下一刻就能一口吃了她,“看來,宸王妃不乖啊。”
牧九蕭頓時一個激靈,腳步瞬移,躍上了停在皇家園林的駿馬,揚長而去,將孤北潯丟在了原地。
牧九蕭絲毫不懷疑,再不跑,這家夥真能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