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莫蘭心下一冷,手中凝氣,猛地往那偽裝馬夫背上襲去。
馬夫似料到她會這招,險險的避開後,單腳一瞪,一招鯉魚打挺,腳尖狠點著馬背,飛身下了馬車。
馬兒受了驚嚇,吃痛的嘶了長聲,頓時不受控製,馬車在土泥道上打轉。
莫蘭本想追出去,卻聽見車廂內莫靜蓉驚恐的呼聲,銀牙一咬,隻得拉著馬韁繩,強行將驚嚇的馬兒製服。
潛伏在四周的蒙麵大漢就是在等著這一時機,幾人飛身而下,將無暇分心的莫蘭圍住,一人手持利劍直往她的麵門刺來。
莫蘭冷眼看著那快速逼近的劍鋒,單手甩了陣道氣,將那蒙麵大漢連劍帶人的摔了幾米之遠。
受驚馬兒總算是安撫下來,馬車緊靠著一座斜瓦房停了下來。
“蘭姐姐……”莫靜蓉掀開簾子,看著外麵團團圍著的蒙麵男子,嚇得臉色一白。
“沒事,一些烏合之眾罷了。”莫蘭手中快速結印,將馬車置於結界之內,“你就呆在車上,不要動。”
莫靜蓉覺得渾身發抖,昨日翠庭園血腥的記憶還沒消去,眼下那些男子手中都拿著利劍,她驚恐地看著莫蘭飛身下了馬車。
“你們是何人?敢來攔當朝命官府上的馬車?”莫蘭雙手環胸,毫無驚恐之色。
自古攔車劫道之人都沒有自報家門的風俗,況且劫匪還是蒙著麵。
所以,劫匪們舉劍一擁而上,用實際行動告訴莫蘭,她這話問了白問。
莫蘭嘖了一聲,身形一閃在劍影中穿梭,那些蒙麵大漢本還連連出著劍招,但不消一會兒卻覺得手臂愈發沉重,輕巧利劍猶如玄鐵千斤,咬牙胡亂刺了幾下後,噗通趴到在地上。
“看來基本功不行啊,本還以為你們還能再撐上一會兒。”莫蘭冷笑道。
若是她被這些市井盜賊給傷了,隻怕楚石行會氣得從上邽山飛身而出,將她逐出師門。
“舒緩了一下筋骨也好,難為你們這麼貼心,還將周圍民房都清場了。”莫蘭拉了拉筋,走到其中一個蒙麵漢子麵前,抬起雲錦繡鞋踩在那人臉上,“現在可以說了嗎?你們受何人指使?”
那蒙麵的侍衛本是以為抓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卻是沒想到他幾招未過,渾身無傷的情況下,竟毫無還手之力,被這女人踩在地上吃泥。
一時氣急攻心,他發出一陣嘶吼,抬手想將莫蘭的腳掰開,手掌還未碰到鞋麵,嘎啦一聲,手腕竟自己以奇怪的方式扭曲而斷。
“自不量力。”莫蘭毫無同情心的說道,隨即走向下一個蒙麵人,“第一個人不說,我就看看第二個人說不說?”手指隨意點了點,“手筋斷了還有腳筋,你們這裏有八個人,我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她話音剛落,聽見一道呼哧呼哧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轉頭一看,一個身穿猩紅色長袍的男子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身後還跟了一個顫巍巍的平民。
“看來你就是幕後指使之人了?”莫蘭眉頭微蹙,隻覺得這男子很是怪異,一股說不上來的怪異。
明明是活人,身上卻是纏著漫天濃黑的煞氣,還有要殺人如麻屍山遍野的墳地才能生出的百鬼怨氣,她在厲鬼身上也沒能見到如此濃厚鬼氣。
王勇白吊眼看著地上趴著掙紮的一眾侍衛,冷冷地剜了莫蘭一眼,“果然是你這個歪門邪道的妖女搞的鬼。”雖然像拎小雞一樣將戴生摔到莫蘭跟前,“你看看,到底認準人了沒有?!”
莫蘭無語地反瞪著他,說她是歪門邪道的妖女,先看看自己這通天得半夜都能招魂的煞氣再說話好嗎?
戴生姿勢狼狽地爬起身,仰頭看了莫蘭一眼後,瑟瑟發抖道:“是她,大人,的確是她!”
莫蘭蹙眉看著跪在地上發抖的平民,看著他的腳夫裝扮,“早上你是故意撞到我的馬車了?”
戴生看到莫蘭仍是猶如鬼魅,覺得自己夾在中間已是毫無活路,心想著當時要不是莫蘭殺人奪鏢,他也不會落得如此絕境,心下頓時憤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