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止習二人站在天靈門山口告別辛歌落等人後,招來靈劍畫風,正欲禦劍飛行,卻被莫蘭一把拉住了袍袖。
“六師兄,你不是來接我的麼?”
羽止習茶眸淡如琥珀,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他站在這裏不就是來接她的嗎?
莫蘭歎了口氣,“好人做到底,也讓畫風載我一程吧。”
“你的蝕暗呢?”羽止習蹙眉,皞白派弟子與靈劍都結過靈契,無論劍主遠在千裏,靈劍都能被召喚。
“召不了了,我現在沒有修為了。”莫蘭歎了口氣,見羽止習麵色頓時冰寒,趕忙說道:“如今我撿回來一條命,已經是不容易了,我靈流還在,修為以後還能慢慢修煉。”
羽止習看著莫蘭,她如今麵白如雪,身子單薄得像似山頂一陣大風都能將她刮倒。
“上來吧。”羽止習施了擴劍訣,將畫風的劍麵擴大了幾倍。
莫蘭這時候有些感激羽止習從不多問的個性,雖然她表現得滿不在乎,但是她早已習慣了捏訣施術,現如今變得個普通人一樣,連築基修士都會的禦劍飛行都不行了,她是有些難過的。
從赤泉天靈門回到上邽山的一路,羽止習都沒有說話,莫蘭站在他的身後,也默不吭聲。
等到二人到了山腳土地廟的時候,還沒等到羽止習打開皞白派結界,從迷霧間衝出來好幾個人,帶頭的就是羽止彥和林奕成。
“十六!”羽止彥一副激動的快哭的表情,張開手臂朝莫蘭撲了過來。
莫蘭嚇得趕緊後退了一步。
羽止習拿起畫風劍鞘抵在了羽止彥肩膀上,麵無表情地說道:“禮數。”
羽止彥悻悻地收回了手臂,“哥,我和十六久別重逢,差點生死相隔,都是自家人,還要注意什麼禮數。”
“對啊,要不是六師兄你攔著,我們都想去天靈門接十六回來。”林奕成也旁說道,但是羽止習一個眼神掃過來,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別過頭去不敢再看羽止習,生怕又不知不覺犯了門規。
“謝謝大家,不過來回赤泉一趟周途勞頓,六師兄也是為了各位好。”莫蘭站在羽止習身後,看著皞白派一個個熟悉的麵龐,也很高興。
“十六,你真是懂事多了。”羽止彥很感慨,果然經曆過大風大浪之後,他的小師妹的心境又高了一些。
“沒辦法,現在要夾著尾巴做人了。”莫蘭自嘲地嘀咕道。
羽止習站在莫蘭身旁,聽到她微不可聞的話後,眸子黯了三分。
在場其餘人沒有聽清,高高興興地領著莫蘭一同去往修養殿,楚石行站在殿外,麵露慈祥笑容看著莫蘭。
“弟子莫蘭拜見師父。”莫蘭恭敬地行了弟子禮。
楚石行笑著點點頭,“回來就好。”隨後遣散了那群跟在莫蘭身後的徒弟們,“一個個猢猻,堵在門口幹嗎?該幹嘛幹嘛去!”
眾人笑嘻嘻地拱手離開。
羽止習知道楚石行是有話要問莫蘭,不方便他人打擾,也轉身離去了。
莫蘭跟著楚石行走進了修養殿,殿內金絲楠木書案上擺放著一盤金華瓜子,泡著一壺清神茶,側旁還有翻開的書卷,一切照舊的老樣子。
修養殿裏唯一的變化就是博古架上的精雕飛龍白玉盒,裏麵放置著殘存的一顆窮奇牙。
“我已經飛靈傳信給了你爹,估計今晚他就會到皞白派來。”楚石行給莫蘭倒了一杯茶,“小十六,你這次受苦了。”
莫蘭心中一暖,接過茶後抿了一口,將自己修為散盡的事情告訴了他。
楚石行麵色沉重,歎了口氣道:“那真是有些可惜了你這些年的努力了。”隨即安慰道,“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楚石行的徒弟就沒有差的,既然你的靈流還在,過了幾年最起碼能夠達到金丹。”
莫蘭嗯了一聲。
“也不急於一時,你現在算是大病初愈,先好好養著。等到過一段時日後,為師教你一套獨門修煉心法,初學者理解不了,你之前有了修仙基礎,自然可以走個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