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慈縣主見大家棄權,自是遺憾而焦急的。而青樓女子則動了心思,一群人大著膽子組團過來,想要半路參選,美其名曰“填補名額空缺”。
蘭慈縣主本就急病亂投醫,遂同意了。
隻是若此刻縣主在這裏,便隻能看到一幅令她失望懊惱的畫麵。妖姬狐狸搔首弄姿,媚眼生波……而她的弟弟潯陽王齊譽韜,薄唇緊抿,連唇瓣都不動一下。
這會兒已有不少參選的女子被聲音吸引,她們紛紛到來,都和許願一樣看向齊譽韜。
當看見有個青樓女子雙臂如蛇挽住齊譽韜時,一個女子恨恨道:“狐媚,光天化日之下這般荒唐!”
還有個看起來出身書香門第,十分貞靜的女子喃喃:“果然是風塵出身,寡廉鮮恥至極。”
紛紛有應和和議論的聲音響起,大家一邊罵那些青樓女子,一邊又怕被齊譽韜聽見,眾多聲音裏還夾雜一句酸溜溜的感歎:“這你就不懂了吧?青樓出來的有青樓出來的好處,起碼人家放得開。那些勾人魂兒的事,人家做得一套套的,這也是本事呐,你做得出來?”
“你別亂說,我乃正經人家的女兒,作何學這些寡廉鮮恥之行!”
“嗬嗬。”
這些人的話一句句鑽進許願的耳朵,粗的細的快的慢的,煩人,吵死了。許願看向那些青樓女子的眼神變得越發淩亂冰冷,眼底恍如刮起風雪,一瞬間冰冷如刀,殺氣浮現。
齊譽韜早在上次選妃時,就曾感受過許願的殺氣,隻是當時許願處在人群中,齊譽韜並不知那一絲殺氣是源自誰。而這次,當齊譽韜敏銳察覺到空氣中多出一縷殺氣時,他轉眸看向許願所在之處,卻見許願如一隻白兔般,直接朝著他躥了出來!
許願動作又快又靈活,筆直衝到人群裏。那些青樓女子正搔首弄姿呢,就被許願衝散陣型,頓時驚呼起來,東倒西歪,你撞我我撞你。
許願抬手推開一個,反手撞開一個,一邊劈裏啪啦道:“都走開!都圍在這裏幹什麼?真礙眼死了!”
被推開的青樓女子們擠來擠去,各個或驚訝摸不到頭腦、或氣急的看向許願,有人鼓著腮幫花枝亂顫,有人連忙扶著竹子站好。
許願就如切菜砍瓜般,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把她們一個個都懟遠,然後抬手抓住正挽著齊譽韜的那個,幹脆利落丟去一邊。
這被丟的姑娘一邊扶著竹子站穩,一邊抱怨道:“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少廢話,都給我閉嘴!”許願站定,嬌小雪白的外形在這群五顏六色的美人中間,猶如繽紛花叢裏的一樹玉蘭,猶為搶眼。雙手一叉腰,頤指氣使道:“就這點兒伎倆,笨蛋一群,潯陽王才不會開口了!”
許願這一通動作如行雲流水,齊譽韜不由將目光停在她身上。
本來瞧見許願忽然冒出來,齊譽韜還以為許願又要做什麼離譜的事。適才那一瞬,他是不由自主就產生不好的預感的。但當此刻,許願把那些纏著他的女子全轟開,齊譽韜倒有點兒對許願另眼相看了。
難得她做了件令人順心之事。
齊譽韜蹙著的眉頭微微放開,如曲折山巒平緩下去。
他下意識想對許願頷首表示謝意,然則才剛頷首,麵前這嬌小的白衣女子就忽然朝他一撲!
齊譽韜始料不及,在戰場上訓練出的反應力瞬間起效,他幾乎在這刹那便後退一步!
可即便瞬間後退,齊譽韜還是感覺到有一雙小手觸到自己的革帶。因他退得快,那雙小手隻是蜻蜓點水。
齊譽韜麵目冷峻,目光含著責備之意掃向許願,正欲以目光傳達自己的訓斥之意,哪想革帶忽然一鬆,他暗驚,隨之而來的就是圓領袍下的褲子忽然下滑,褲腰傳來一陣鬆垮。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齊譽韜隻覺下.身一涼,早春冷風的寒勁兒忽然穿透腿上的衣物滲進來。耳邊霎時響起一片驚呼聲、尖叫聲,他眼前這些環肥燕瘦的女子們瞪眼的瞪眼、捂眼的捂眼,反正所有人都向他投來無比震驚的目光。
齊譽韜反應過來自己被許願扒掉褲子,他幾乎是觸電般低頭看,隨後視線如利齒射向許願。
“放肆!”
齊譽韜差點要從衣下抽劍出來砍許願,他怒叱一聲,霎時一股怒氣以他為中心猶如狂風般向四麵八方衝出,整個竹林被吹得發出一陣簌簌魔音。
“你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