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兄弟重逢(1 / 2)

三人落座,周定邦的姐姐倒了茶,這才開始說話。

劉一鳴問道:“大叔,周定邦人呢?怎麼沒見著他?”

院子裏一陣沉默。

周定邦他姐姐低聲說道:“大兄弟,定邦他被派出所抓走了。”

怪不得周定邦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原來是被抓了。

劉一鳴趕緊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周大姐扭頭看了眼旁邊的高大紅磚院牆,低聲說道:“還是這堵牆給鬧的?”

劉一鳴這才注意到這堵牆,這是周家和隔壁共用的一堵牆,是新砌成的,上麵還沒有塗泥灰,高大平整,和周家的低矮黃泥牆不可同日而語,但正是這堵牆,使周家原來長方形的院子變得更窄了。

劉一鳴有些明白了,他問道:“怎麼你們兩家共用一堵牆,中間連個過道也不留?”

周大姐說:“本來兩家中間是有一條過道的,上個月隔壁老李家蓋屋,硬是把牆砌到這邊,強占了俺家的宅基,二弟從城裏回來知道這事情後,氣不過就和他們爭了起來,結果動起手來打傷了人,這才被公安局抓去的。”

周定邦的母親又補充道:“他兄弟,咱家二娃是被冤枉的,隔壁老李家兄弟四個,都是有名的二流子,四個人打俺家二娃一個,末了還倒打一耙,說俺家二娃故意傷人,經官動府的逮進老監,都好幾天了,可憐俺的孩子呀。”

周定邦的母親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淚,周定邦的父母又嚴肅地說道:“老婆子,別瞎說,二娃確實動手打人了,政府是絕對不會冤枉好人的,一定要相信黨,相信組織。”

周定邦的母親哭道:“誰不知道李家老三和派出所的人熟,整天一起喝酒耍錢,咱家二娃這回要是出不來了,非得蹲老監不可,可憐他還沒娶媳婦呢。”

周定邦的老父親也煩燥起來了,他摘下老花鏡揉著鼻梁,一個勁地歎息。

周大姐幽幽地說道:“我和我們家那口子都是村上民辦小學的代課教師,不會打架罵人,俺爹俺娘也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從來沒和鄉親們紅過臉,姓李的一家欺男霸女,做惡一方跋扈慣了的,要是平時俺也就忍了,偏巧這回二弟回家,正碰上他們在俺家鬧事,把俺爹都給推倒了,二弟才忍不住動手的。”

劉一鳴點點頭道:“周定邦的脾氣我清楚,不是逼到絕路上他是不會出手的,這李家也是欺人太甚了!”

秦林和周行文都不說話,卻是暗暗把拳頭捏得緊緊的,恨不得這就立即上門把這隔壁的姓李的揍一頓給周定邦出氣。

院子裏再度沉默起來,半晌,周定邦的母親抹一把眼淚站起身來說道:“該吃晌午飯了,都別走,我殺雞給你們吃。”

劉一鳴他們趕緊站起來:“大娘,千萬別忙和,你這樣就見外了是不是?隨便對付一點就行了。”

即便如此,周大娘還是殺了一隻小公雞,炒了幾個雞蛋,還有地裏現摘的青菜,黃瓜,辣椒,做了滿滿的一桌子菜,周大姐回家把丈夫叫過來陪客,順便拿了一瓶農村人自家釀的苞穀燒酒招待客人。

按照農村的規矩,婦女是不能上桌的,就周大爺翁婿兩人及他的小兒子陪著劉一鳴他們三個喝酒,席間雙方推杯換盞,劉一鳴再度了角周定邦的家庭情況。

周定邦的父親是村裏小學的校長,女兒和女婿都是代課教師,周定邦從部隊退伍回來之後,就留在城裏做了保安,自家的二畝地,全靠周大娘一個人耕作,一家人的年收入也不過幾千塊,日子過得很是清貧。

隔壁老李家就不同了,兄弟四人都不是什麼好貨,從小就是村裏的二流子,打架鬥毆偷雞摸狗是家常便飯,不過越是這種人越吃得開,再加上李周莊,姓李的是大姓,姓周的是小姓,李家四兄弟是在村裏囂張跋扈,橫行無忌。

李家蓋新房,把牆頭砌過來強占了周家的宅基,爭搶宅基,墳地,菜地耕地這種事情在農村很常見,誰家的男丁多,拳頭硬,誰就占便宜,農村人比較質樸,凡事不喜歡經官動府,像這樣的事情大多是私了,頂多也就是擺桌酒請來村幹部協調一下,像一般的小事,能忍也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