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決服從命令!”艾靜挺直了腰杆,義無反顧地說道。
艾長河將手放在了女兒肩膀上,又幫她正了正警帽,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是我艾長河的女兒!”
“不行!”
在場的一名領導厲聲喝道:“小靜還在實習期,經驗不夠豐富,讓她去換人質,肯定是九死一生,絕對不行!”
何陸也是極力反對,他臉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艾書記,我堅決反對!這種事情應該讓我男們同誌上!”
艾靜不但是他手下的小民警,還是艾書記的女兒,不管出於哪方麵考慮,他都不可能放任這個二十出頭的,公安隊伍上的新兵去冒險。
但是,艾書記斬釘截鐵的一句話把他們統統堵了回去:“有意見可以保留!這件事我全權負責!並且承擔一切後果!”
說完,他的語氣又平和柔軟了下來,他摸著女兒的臉頰,輕聲說道:“小靜,一定要冷靜,進去之後相機行事!”
艾靜咬緊著嘴唇不肯說話,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兒,別人可能不知道她們父女之間的關係,但是,事實上她們父女已經冷戰好多年了,甚至最近三個月艾靜都沒有回過一次家,和她老爸說過一句話,今天這是第一次,也許也許就將是最後一次了。
艾長河親自幫女兒將武裝帶解下,給他套上防彈背心,仔細地扣上快速搭扣,做完這一次他退後一步望著女兒,久久沒有說話。
艾靜也沒有吭聲,就這樣和父親對視著,兩個技術人員在她的防彈背心上加裝著攝像頭和麥克風,周圍的警察也忙忙碌碌著,重新布置狙擊手,安排押款車,疏通道路,疏散群眾,周圍嘈雜萬分,但是,在這對父女眼中,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是啊,很久很久沒有和父親這樣麵對麵了,上一次還是自己決定報考警察學院的那個晚上。
父親漸漸地老了,兩鬢已經斑白,眼角的皺紋也越來越密,緊繃的嘴角和和堅毅的眼神,都顯示了他硬漢的本質,但是艾靜知道,父親的心在哭泣,母親已經早早地離開了她們,現在又是女兒要以身犯險,不論是作為公安幹線上的老兵,還是一個父親,他都很難麵對這種抉擇。
但是,艾靜不單單是他艾長河的女兒,她同時還是一名公安戰士,頭頂著國徽,肩負著重任,既然選擇了這份既光榮又危險的職業,就不能在人民的生命和產財受到威脅的時候退縮。
年輕的實習女警艾靜,肩章上還隻是兩個拐,就要擔負起身入虎穴,與喪心病狂的持槍劫匪進行戰鬥,麵對九死一生的任務,她的眼神竟然如此鎮定沉著,讓在場的那些在公安戰線上奮鬥了多年的老前輩們都為之讚歎,到底是我們老刑警的女兒呀!
攝像對,麥克風,gps定位儀等技術設備安裝完畢,艾長河親自拿過一支手槍放在了艾靜手裏,這是專門裝備反恐部隊的微型手槍,體積極小,很適合隱藏,雖然威力欠佳,但是在近距離內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艾靜熟練地檢查了一下彈匣和彈膛,嘩啦一聲推上子彈,將手槍藏在防彈背心內特製的暗格內,再次檢查各種裝備,一切準備就緒,在場的領導一個個走過來,輪番和她握手。
沒有過多的話語,隻有關切的眼神,簡單的叮嚀,輪到艾書記的時候,這位河源市的政法大佬卻並沒有和女兒去握手,而是婆娑著她的頭發,輕輕說了一句:“晚上爸爸做你最喜歡吃的芹菜炒香幹,等你來吃!”
一句平常的話,在此時卻顯得如此的不平凡,在場的幾位女警官眼圈都紅了,但艾靜卻隻是堅定地點點頭,說道:“爸,我一定去!”
說完,義無反顧地一個轉身,鑽進了已經準備好的押款車,轉動鑰匙發動汽車,朝銀行大門口駛去。
此時,銀行大門口堵著的那些警車已經撤開了,讓出一條通道,遠處大路上也實行了交通管製,一條寬闊的馬路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