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
八點多鍾,劉一鳴從床上爬起來,在酒店洗了個熱水澡,暖暖呼呼的熱水淋在臉上,他輕輕搓了搓臉,腦子裏一直在想著最近連續不斷發生的華人被跆拳道學員人身傷害的事情,眼神漸漸冷了下來,現在那些首爾跆拳道館的人太囂張了,拒不道歉,還聯合起各個道館的學員襲擊華人,這已經讓劉一鳴的火氣燒到了頭頂,可想了很久,他也沒想出一個解決辦法。
從浴室走出來,劉一鳴打開電腦上網,用代理進了國內網站。
黑客攻擊停止了,但聲討聲卻愈發不可收拾。
“我弟弟在首爾讓人打了!我草他個大爺!”
“我爸媽去首爾旅遊,在機場外麵讓兩個練跆拳道的把旅行箱給踢壞了,我爸媽想報警,可語言不通,報警都沒法報!”
“別讓我看見這幫丫的!看一個我弄死一個!”
“這幫狗日的!跟他們丫沒完!”
“外交部在幹什麼!這麼多人被打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國內的情況隻能用群情激憤來形容了,韓方一係列的囂張舉動已讓矛盾漸漸升級,從無極跆拳道館一下轉移到了整個韓國跆拳道界,要求他們必須對這些事當眾道歉,並且交出所有打人的學員,賠付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等。
韓方跆拳道協會絲毫不予回應,韓國各地的辱華事件仍然頻發,即使韓國警方抓了不少人,也沒有止住勢頭,跆拳道館的眾多學員認為這件事的起因就在中方,技不如人被打了,還鼓動人對他們發動黑客攻擊,還砸了幾家跆拳道館,這是對他們的挑釁,道歉?做夢去吧!
首爾的跆拳道館少說也有二、三十家。
越來越多的跆拳道學員參與了進來,警方根本抓不過來!
見首爾跆拳道界做出了這種強硬的回答,華夏的學生們不幹了,有的班級集體罷課,涉及到了五六個高中,還有的大學學生在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下,跟校內展開了遊行示威。
這就是昨天一天發生的事情。
劉一鳴關掉網頁,點上煙狠狠抽了一口,他知道事情鬧到現在這個樣子,上層不會坐觀事態發展下去了,一定會有所行動,但這個行動卻肯定隻是控製住事態,強行將矛盾壓下去,醫藥費的事情八成不會有什麼問題,可要想首爾跆拳道協會道歉,想那些打人的跆拳道學員道歉,根本不太可能,因為涉及到的人太多了,等於是說就算事情解決了,也隻是表麵現象。
一想到這個仇沒法報,劉一鳴心裏就憋了一口悶氣。
回到醫院,楊瓊已經起了,正坐在床上拿著個小鏡子照著臉上的紗布。
“小瓊,醒了?”
劉一鳴走過去,關切地問道:“昨天睡得怎麼樣?”
楊瓊放下鏡子輕輕一嗯,說道:“……劉一鳴哥哥,紗布什麼時候能拆?”
笑笑,劉一鳴低頭看看她臉,說道“別急,你下午還得做一次治療,然後還差兩次藥,後天大後天估計就能揭紗布看效果了。”
楊瓊不安地道:“萬一……萬一……”
“沒有萬一,肯定能痊愈,相信我。”
“……嗯!”她又拿起鏡子照了照。
其實劉一鳴已經從唐笑那裏看過楊瓊治療後的照片了,有抓痕的皮被拿了掉,臀上的肌膚自然沒有傷疤,但那塊皮膚卻有點紅腫,有一處地方還有個小水泡似的東西,好在唐風說這是正常現象,醫學上的語言劉一鳴也聽不太懂,簡單來說就是新皮膚需要一定時間來適應臉部的狀態,這是個必經過程。之後,考慮到楊瓊的心態,劉一鳴和唐風幹脆就沒讓她看治療後的臉,等消腫以後,刀口愈合,淡化處理等全部治療都做完再準備讓她照鏡子。
“劉一鳴哥哥,你最近有心事?”楊瓊看著劉一鳴眼睛問他。
劉一鳴一遲疑,微微一點頭,“嗯。”
楊瓊關切地問道:“劉一鳴哥哥,看你一直悶悶不樂的,是不是為那些留學生的事兒?他們傷好點了沒有?”
“傷筋動骨一百天,有幾個還沒好。”
她安慰劉一鳴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別著急。”
劉一鳴擺擺手,“不是為這個,現在首爾不少家跆拳道館的學員甚至教練都對咱們華人……嗨,說這個幹嘛,不說了,中午想吃點什麼?”
“都行。”
“知道你吃不慣這裏的飯,要不咱倆去外頭找個華夏餐館?”
“好是好,可……我能出院嗎?”
“嗬嗬,你又不是傷了腿,有什麼不能出的,大夫還說你最近一直跟病房裏窩著,太缺乏運動,讓我帶你出去透透氣呢。”
收拾了一下,劉一鳴就和楊瓊下樓出了醫院。
吸了口外麵的新鮮空氣,楊瓊露出淡淡的笑容。
忽然,劉一鳴眼睛無意間掃到了醫院門口不遠處的一個停車場,隻見胡偉華、丸子還有兩個康複了的華夏留學生正跟那裏大聲說著什麼,對麵也有幾個人,為首的一個劉一鳴居然見過,正是那頭跟飛機上用笑話般的眼神看過楊瓊的那個練跆拳道的青年,當時劉一鳴跟他起了不小的衝突。既然之前飛機上那個教練李達純是無極跆拳道館的,這人八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