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劉一鳴預計的那樣,自從那天他在野外的訓練基地打了那一槍之後,蘇明遠肯定是會向部隊的首長推薦自己的。果不其然,兩天之後,劉一鳴的檔案便出現在了東南軍區副司令員何誌遠的辦公桌上。
蘇明遠出生於省城的軍事世家,而何誌遠副司令員正是蘇明遠父親的一個老戰友。因此,野外拉練之後,蘇明遠便想著找何副司令員推薦劉一鳴了。
在蘇明遠野外試槍回來之後,何誌遠便聽蘇明遠說了劉一鳴在可見度不高的情況下,利用蘇明遠他們試用的國產反器材步槍擊中兩千二百四十米遠距離擊中小型活體動特的事情,對於這個事情,他是不相信的,畢竟國際狙擊記錄都是擺在哪兒的,在他看來,這更有可能是一種巧合。可是,老戰友的兒子在自己的麵前繪聲繪色的說了老半天,自己總要給點麵子的是不是?於是,何誌遠便讓人把劉一鳴的檔案資料給弄到桌上來了,如果這個人真的符合特招入伍的條件,那自然是無語可說的,哪怕稍遜一點他甚至都可以接受,如果問題太嚴重了的話,他肯定是會公事公辦和蘇明遠說明原因的。
打開劉一鳴的檔案一看——劉一鳴今年二十六歲,出生於河源市一個普通的教師家庭,畢業於華夏刑事警察學院,這些都中規中矩,無可挑剔,可是,接下來的一條卻讓何誌遠大吃了一驚。
此人曾經擾亂社會治安被提起公訴,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部隊是為人民服務的,不管是戰爭,還是災難都是首當其衝,是國家和人民的第一道防線,像這樣品行有問題的有過前科的人,怎麼能進入部隊,更何況還是以特招的形勢呢。就算他確實是有過人的本領,這也是不行的,原則性的問題不能丟。
想到這裏,何誌遠便忍不住開始給蘇明遠打電話了,無論是作為他的長輩,還是上級,他覺得都非常有必要和蘇明遠好好談談了。
電談接通以後,何誌遠對蘇明遠說道:“小蘇嗎?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過了片刻之後,蘇明遠便出現在了何誌遠的辦公室門口。這次和上次劉一鳴見到的情況不一樣,蘇明遠已經穿上了冬常服,整個人更顯英武不凡。他站在首長辦公室門口,再次整了整軍容之後,才敲響了門,同時大喊一聲:“報告!”
“請進!”裏麵傳出了何副司令員威嚴的聲音。
蘇明遠走進辦公室朝何誌遠行了一個軍禮,何副司令員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說道:“小明,你來了啦,坐吧!”
待蘇明遠坐好,何副司令員又朝他問道:“小明,你知道我這次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事情嗎?”
蘇明遠搖了搖頭。
何副司令員又說道:“我這次找你來就是想找你談談上次你推薦那個叫劉一鳴的人特招入伍的問題。”
這個時候,蘇明遠仍然沒有感覺任何的不妥,他甚至還以為何副司令員答應這事情了呢。他笑嗬嗬地說道:“何叔叔,是不是把劉一鳴特招入伍的問題可以批準了呀?”
“小明,你是叔叔看著長大的,你小時候多聰明呀?怎麼現在越長大越糊塗了呢?”
何誌遠臉色一陰,指著辦公桌上的一遝材料說道:“這就是你推薦的那個劉一鳴的一係列資料,你都看過了麼?就算這個人槍法再好又怎麼樣?他有過前科,曾因擾亂社會治安而被提起公訴,被判入獄了三年!像這樣的品行有問題的人怎麼能進入咱們這個光榮的隊伍之中呢?更何況還是特招?”
蘇明遠聽到這裏,不由得大吃了一驚。自己推薦的人品行有問題,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還好,麵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長輩,要不然,那還可能對自己的前程造成一定的影響的呀。
於是,蘇明遠便拿起劉一鳴的資料仔細地看了起來。
憑心而論,劉一鳴的條件是非常優秀的,唯一的敗筆那便是,三年前因為擾亂治安被判入獄,服刑了三年。
其實,這些事情,蘇明遠先前在野外試槍拉練的時候,也是從易健行那裏了解到了一些的,當時易健行說劉一鳴是因為公務員考試被人冒名頂替被冤枉的,因此也便沒有放在心上了。沒想到,最終卻還是因為這件事情,而壞了大事。
“何叔叔,事情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
蘇明遠解釋道:“這個劉一鳴是我的朋友,他三年前入獄的事情我很清楚,他是被冤枉的!”
接下來蘇明遠便把從易健行那裏聽到的,劉一鳴三年前考試公務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對何誌遠說了。
何誌遠沉吟了片刻說道:“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但是,以後千萬不能這樣子再亂來了。至於把劉一鳴特招入伍的事情呢,還是等他身上的冤案澄清了再說吧。這都是是些地方上的事情,我們也不好插手是不是?要不然,就算我這關過了,政審的時候,其它方麵也過不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