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灣別墅。
冷昧一回來就進了廚房,範亦謙靠在門邊看著他做飯,時不時看看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女人,“怎麼鬧成這樣了?”
“一言難盡!”冷昧苦笑一聲,熟練地切著牛肉。
範亦謙清了清嗓子,笑道:“終於明白為什麼所有女人都說,男人做飯的樣子是最性感最帥的了,看著你就全明白了!”
拿出冰箱裏的食材,幾乎全都被芹菜和胡蘿卜塞滿,他有些無奈地拿出了芹菜,範亦謙奇怪,“你不是不吃芹菜的嗎?”
“她不知道怎麼的,迷上了吃芹菜和胡蘿卜,非要我跟著吃,吃了幾天也吃習慣了,到時候你也多吃點,芹菜味道還不錯!”
“我才不吃,芹菜可以殺精,男人吃多了可不好!”範亦謙抱著胸口笑道。
冷昧切菜的手突然一頓,“你說什麼?”
“你不知道嗎?芹菜具有殺滅男人精子的作用,所以想要孩子的夫婦,菜譜上最好不要有芹菜,還有這胡蘿卜……”說著,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即緘口不言。
冷昧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臉,瞬間繃成了一張鐵青的弓,察覺到不對勁,範亦謙咳了咳,“那個,也許都是巧合,我出去看看,給你張羅點水果出來!”
不等冷昧說話,他拔腿就走了,那廚房的溫度堪比冰箱,他打了個寒戰,看向沙發上一直沒動的唐蘇,他們又恢複了夫妻生活了?
她不能出去,沒辦法避孕,隻能想出這種招數來?科學含量並不高的方法,隻能說明她走投無路了,而又瘋狂的不想要冷昧的孩子!
就是這一點,如同一把尖刀似的紮入了冷昧的心髒,他疼得嘴角抽搐,苦澀的笑從嘴角一直蔓延到胸口,他忍著痛一點點切好芹菜入牛肉,做了一桌子她想要他吃的菜。
望著那滿滿一桌的芹菜胡蘿卜,範亦謙半點胃口都沒有,心疼地看了看冷昧,他倒顯得比他還若無其事一些,他搖頭歎息一笑,轉頭喚沙發上的人,“唐蘇,過來吃飯了!”
“我不餓,你們吃!”她沒有回頭,整個人疲倦的蜷縮在沙發上不肯動彈。
冷昧洗完手出來,臉色冷了幾分,“不餓也過來吃,快點!”
“我不吃!”她有些煩躁,怒吼了一聲。
冷昧將手帕往桌上一放,大步朝她走過去,他半彎下腰凝視著她,“吃不吃?”
“不……喂!”
她拒絕的話還沒出口,冷昧已霸道彎腰,一把將她抱起就放在了餐桌旁,滿滿一碗胡蘿卜擺在她麵前,冷喝是不容拒絕的命令,“吃!”
最近吃胡蘿卜真的吃得有夠多了,她現在一看見這個就反胃,再加上心情不好,更加沒有胃口,她將腦袋一擰,“沒胃口,不吃!”
冷昧的臉以光速冷到極點,原來她也吃不下啊,虧他強忍著不喜歡為了她拚命吃著芹菜,她的目的居然就隻是不想受孕這麼簡單!
全都是他愚蠢的自作多情,以為是她關心他了,還興奮不已的吃著,現在他看見這芹菜就想吐,他大手一揮,恨不得將這一桌子菜都掃到地上,範亦謙見狀趕忙攔住,“好了好了,你們倆也真是的,叫我過來是吃飯,還是看你們吵架?”
兩人臉色一頓,都有些尷尬。
“既然是請我過來吃飯的,能不能先別吵了,好好把這頓飯吃完,等我回去了,你們再慢慢吵?”範亦謙努力扮演著和事佬的身份。
唐蘇目光一動,艱難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胡蘿卜放入嘴裏,那已經吃膩的味道一入嘴,胃裏立刻一陣惡心,她扔下筷子,衝入洗漱間幹嘔不止,本來就沒吃東西,這會兒吐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她洗了把臉,虛弱地抬起頭來,冷昧就站在她身後,鏡子裏他的眼眸寫滿了複雜的神色,他似乎也很痛苦,唐蘇苦澀一笑,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巴,想往回走。
冷昧突然拽住她的手臂,將她一把拉了過來,按在了門後麵,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非要從她那冷漠到極點的眼睛裏看出她的一點點在意,她卻在極力避閃,“別鬧了,範亦謙還在外麵呢!”
“他已經走了!”
“怎麼走了?”唐蘇愧疚一歎,她這行為並非針對他,其實說句心裏話,他對她一直不錯,是真心把她當做是朋友,可她現在真的沒有精力再去照顧到他的情緒了,對不起!
他冷冷發笑,“留下來做什麼?留下來看我們倆別扭,還是留下來吃一桌子幹擾受孕的菜?”
唐蘇嬌軀一震,她豁然抬頭,有些不置信地看著冷昧,他竟然會知道?
“若不是範亦謙提醒,我還不知道你這精心安排的一桌子菜的目的呢,枉我傻子一樣的被你玩弄於股掌,芹菜有多難吃,你知道嗎?你也知道吃膩了胡蘿卜,一進嘴巴就想吐了?”他緊緊拽住她的肩膀,冷叱道:“你好重的心機啊!”
“是啊,我就是好重的心機,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就是要你現在痛苦的樣子,難以抉擇了是不是?感覺很痛苦了是不是?我這隻不過是把我痛苦,給了一半給你而已!”她掙紮著,想從他手中掙脫。
“唐蘇,你就那麼不想要我的孩子嗎?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冷昧崩潰的暴喝著,通紅的眼睛激動到濕潤。
“是,我不想要,一點都不想要,你覺得我還能再失去他一次嗎?在我曾經好想好想把他生下來的時候,是誰不要他了?是誰害我流產的?你都忘了嗎?你現在過來指責我,你配嗎?”唐蘇流著眼淚吼道。
冷昧胸口劇烈起伏著,他如同一頭凶猛的野獸一般猛地撲向了她,狠狠咬住了她的唇,瘋狂地碾轉著,瘋狂地吸允著,那不顧一切的凶猛就像是要將她吞下肚子裏一樣。
她無力掙紮,眼淚一滴滴往下流,咬破的嘴角嚐到了彼此的血腥味,他卻沒有停下來,越發陷入不可自拔的瘋狂,狹小的洗漱室裏,他化作一頭野獸,瘋狂地占有著她,直到她徹底無力癱軟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