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動地一個箭步從書桌前衝過來,抓住她的肩膀激動道:“蘇蘇,你……”一時間,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好多問題想問,全都堵在了喉嚨口,他嘴唇有點微微發顫。
“我說過了,看你表現!”她衝他噘嘴一笑。
他欣喜萬分,“好,我一定好好表現,這次可不準再騙我了,可不準一轉身又是一張冷臉對著我了,我被你折磨得足夠心痛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哦!”
“好,去洗澡吧,允許你睡在床上!”她不禁好笑,怎麼跟個孩子終於得到了最心愛的禮物似的呢?
唐蘇躺在床上,看著那淡粉色的天花板,她突然自嘲一笑,怎麼突然就放開了防備了呢?是因為夕陽太美了?還是因為春天來了?
或許是因為油菜花太燦爛,讓人舍不得錯過這最美的年華吧!
冷昧洗澡特別的快,不過是幾個念頭在腦海中一轉,他就已經出來了,頭發濕漉漉也不吹,就趕緊上了床,坐在她身邊,垂頭一直看著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去了。
他快樂得忘乎所以的樣子,讓唐蘇驀然心一軟,坐起來準備下床去找吹風機,給他把頭發吹幹。
誰知她剛剛坐起來,冷昧就一把抓住她,“你去哪?若後悔讓我躺床上了,我去沙發就是了,你別走!”
她回頭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心微微動了一下,他就這麼害怕她離開嗎?若是時常都如此患得患失的話,那他過得得有多辛苦?他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在這麼辛苦的歲月裏,強裝著一張厚厚的笑臉出現在她麵前的。
她歎息一聲,笑道:“坐著吧,我去拿東西,你別動!”
冷昧有些愣,仍舊緊緊盯著她的動作,見她拿了吹風機返回來,他有點不相信她是要給他吹頭發,他想去拿,“我自己來!”
“我來吧,坐下,你太高!”她插上電指揮道。
冷昧受寵若驚,趕緊坐好,刻意將高大的身體壓得很低,生怕她夠不著,溫熱的風吹到頭皮上,一下子暖到了心裏,他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久違的溫暖,突然伸手握住了唐蘇,“蘇蘇,我害怕這是夢!”
他話音剛落,她猛地扯了扯他的頭發,他微微皺眉,嘶了一聲,她笑道:“疼嗎?”
“疼!”他點點頭。
“知道疼就好,那就不是夢呀!”
看著她調皮的樣子,跟隻占著主人寵愛肆意撒野的小貓似的,他就感覺到無限的滿足,他往後一倒,枕在她胸口上,“再吹吹!”
“幹透了,不吹了!”她推開他的腦袋,收拾好了東西,躺在了床上。
他剛準備靠近,她已明令禁止,“天不冷,不需要你暖床,乖乖躺在你那邊,不許靠過來,否則……”
“後果自負!”他替她把話說完,滿足地躺在她身邊,半枕著頭看著她閉目養神的樣子。
許是累了,她很快就睡著了,冷昧才敢偷偷靠近,將她輕輕攬在懷裏,跑了一下午,她睡得很沉,並沒有被驚醒,而是微微蠕動了下身體,朝他懷裏湊了湊。
這種感覺就像當初一樣!
直到回國的飛機上,唐蘇還能想起第二天早起的日出,是在美國兩年所有的陽光裏,從未有過的明媚,好像整個天空都在甜蜜的微笑。
看著窗外的白雲,她才覺得美國其實也挺好的,無論哪個城市,重要的永遠是人,是陪在你身邊的那個人。
唐蘇扭頭,看了看身邊正埋頭在處理文件的男人,活該加班加點,誰讓他這麼放肆地丟下公司的大小事情不管,跑去美國接她,一去就是一周時間,還陪著她把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一次性了結清楚才回來。
說是怕她以後不高興了,找來美國辦事的借口又偷偷溜走了,所以美國的事情要一件不落的全部辦妥才可以上飛機,這些事情還包括皇甫尊。
他約見了他,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等她知道的時候,隻收到皇甫尊的電話,說他們倆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他為她找到真正愛她的男人而高興,他也會找到屬於他的家,而且是很快!
她雲裏霧裏的時候,皇甫尊隻說,他的私事保密,等回國參加她婚禮的時候,帶著家眷一起來看她,才再次向她解釋清楚。
他似乎急匆匆的,好像有很多特別重要的事情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做了,匆匆說了這些就掛了電話,她想問的時候,冷昧已經來了。
她還沒有開口,就被他堵了回去,“別問,留著回國後,再聚會的時候一次性問清楚,現在想想回國後住哪!”
於是,她不得不選擇閉嘴。
冷昧一抬頭,就看見身邊的女人瞪著一雙幸災樂禍的眼睛在看著他,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看著我幹嘛?不睡覺啦?”
“馬上就到S市了,怎麼睡得著?”望著外麵朵朵白雲,唐蘇有些心緒萬千。
“想什麼呢?皺著眉,憂心忡忡的樣子!”冷昧放下手裏的文件,仔細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