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似有所悟,卻又什麼也沒悟到。就在此時,在她的眼中,虛空中的日月星辰如同破碎的鏡子般,炸了開來,衝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楚璃的頭就是一暈,再次清醒時,就像作了一場夢,了無痕跡。再次抬眸望去,前方的虛空中,漂浮著幾個拳頭大小的光團。楚璃將神識探了過去,剛一觸碰到光團,就被彈了開來。
猜測不出裏麵能有什麼,楚璃隨手就抓了一個光團。白光一閃,她就消失在了此地。手裏的光團,變成了一把古琴,楚璃顧不上查看,忙把它收了起來。舉目望去,她已經是在摩天峰的腳下了。
楚璃站在一個小山丘上,神情專注的盯著眼前,這座搖搖欲墜的破木屋。門框上掛著一麵破舊的牌匾,牌匾上斑駁的痕跡,印證著千萬年來,歲月的滄桑變遷。
模糊的字跡,勉強認出是“祈願堂”三個字,退了色的破木牌,隻有一個角掛在上麵,一陣風吹過,破木屋與牌匾一起搖搖晃晃,“咯吱咯吱”的作響。
楚璃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這個破木屋,這就是傳說中的祈願堂?這也太窮了點,不會是假冒偽劣的吧?
破木屋像是知道了楚璃在想什麼,兩扇勉強可以算作門的木板。在一陣“噶吱,噶吱”聲中,緩緩地向著兩邊展開,搖搖晃晃的,楚璃的心緊張的提了起來,恨不得上前扶上一把。
終於這兩扇門在楚璃期待的目光中,完全開啟了,並沒有出現預想中的那樣,掉了下來。
楚璃不由輕舒了一口氣,啞然失笑。這是怎麼個意思,竟有了一種緊張出冷汗的感覺?楚璃提步走了進去,裏麵的空間,並沒有楚璃想像的那般狹窄,而是極為的寬敞。
小山丘上,破木屋隨著楚璃的走進去,它就憑空消失了,隻留下了一個光禿禿的山丘,仿佛破木屋去了另一個空間。此刻,進入木屋中的楚璃,卻並不知曉。
木屋的正中,放著一張白玉雕成的桌子,桌麵光可鑒人,十分的顯眼,擺在這麼個破舊的木屋中,顯得特別的不搭。
一麵二尺高的無字牌位,擺放在桌子的正中央,牌位的前麵,有一個造型十分古樸的雙耳四腳銅香爐,香爐的旁邊,放著一柱清香。
桌前的地麵上,放著一個玉石蒲團。楚璃手持清香,彎腰拜了三拜。把香插進了香爐中,清香無火自燃,嫋嫋的清煙升起。
楚璃就察覺到一縷神念,將自己的全身上下掃了一遍,自己就如同被人脫光了衣服一般,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楚璃寒毛倒豎,警戒心大起,身體立刻進入了備戰之中。這時,桌上的無字牌位中,閃過一道白光,一個非男非女的聲音響起:“汝有何求?”
楚璃盤坐在白***上,手指上戴著一枚儲物戒指,定了定心神,揚聲說道:“前輩,晚輩想要即刻見到晚輩的娘親,並送一枚儲物戒子給他們。”
“汝之所求為二願,第一願取汝百年壽元,且真身不可去,神魂可往。二願則取汝一身修為,汝亦如凡人,汝可願?”
楚璃凝神想了片刻,第一個條件就是,隻有神識能見到娘親一麵,付出的代價就是百年的壽元。
第二個條件就是,取走自己一身的修為,從這裏出去後,自己就成了凡人。楚璃開口問道:“前輩,修為沒了,晚輩的靈根、資質是否還在?”
如果靈根、資質不變,她還可以重修。如果連靈根,資質都毀了,以後可就無緣仙途了。那麼就算是能治好爹爹,如果被他知曉了他的傷勢,是女兒拿畢生的修為換來的,那麼讓爹娘情何以堪。
爹娘為自己所作的一切,將化為泡影,成為一場笑話。那麼自己情願放棄這次機會,重新踏上艱難的歸家路。隻要修為能達到元嬰後期,自己就獨闖東滄海,去找尋找爹娘。
如今隻差一步就跨入了結丹大圓滿,最多十年就可結成元嬰了。這次能來祈願堂,也是因為距離爹爹受傷時,已經過去了三十年了,怕爹爹等不及。
聲音再次響起:“汝之一生修為已是報酬,無需多取。汝盡快決定,汝之時間隻有一柱香。”
楚璃一看,短短的時間,香爐中的清香,隻留下了不足三分之二的長度。
“前輩,晚輩願意。”
當這句話說出,仿佛是一種誓言的規則之力,當頭罩下。楚璃隻覺的“嗡”的一聲,腦際中神魂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