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沒有懷疑楚璃會殺了他們。一來,楚璃沒有以一敵十的本領,也沒有那麼大的仇恨。二來,他有秘法可以知道,楚璃是不是凶手。兩樣條件都得到驗證後,他最後的一絲疑慮,也散了個無影無蹤。
“前輩,想問何事?”
楚璃即沒拒絕,也沒一口答應,那要惦量惦量他所問何事了。
“女娃娃,你可在幻天秘境中,見過本君的徒兒?”
楚璃怔了怔,這是在問宇文笛了?宇文笛死了嗎?不由瞄了左君王一眼,左君王身前的一名元嬰修士,似有所覺的望向了楚璃,笑嗬嗬的開口道:“女娃子,如實說來便可。”
“見過!”
聽道楚璃的如此幹脆的回答,悟音真君滿意的點了點頭:“女娃娃,你可將遇到他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一遍,不得隱瞞。”
楚璃環顧了一圈座上的那幾位元嬰真君,這些人裏麵,有一位元嬰真君,引起了楚璃的注意。此人麵容精致,長相陰柔,亦男亦女,如果不是身著男子的廣袖長袍,根本分辨不出此人的性別。
二十來歲的樣子,他的身後站著兩個同樣麵容精致的少年,一人著紅衣,一人著青衣。這位難道就是霜如玉的師父,聽說他的師父喜好男色,看情形果然如此。
楚璃行了一禮:“那麼幾位真君,可都是為了此事而來的嗎?”
紅臉膛的元嬰修士快言快語道:“女娃娃,本君是禦獸宗的如淵真君,也是為我那不成氣的徒兒吳語而來。女娃娃,聽說你也見過我那徒兒,照實說來。”吳語也死了嗎?
楚璃暗暗心驚,麵上卻是極為的平靜。當下點點頭,不急不緩地把在秘境中,是如何遇到霜如玉幾人,又如何上了左君王的船隻,及發生過的所有事情,無一隱瞞,一五一十的敘述了一遍。
這其中就包括左君王中蠱,自己給他醫治的事,但是沒有明確的說他是中了什麼蠱。
“……當時,因著颶風的出現,我等呆在船上已經不安全了,迫於情勢這才各自離去。晚輩是第一個走的,左道友可以作證,至於後來如何了,晚輩就不得而知了。
此後,晚輩也沒有遇到過,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了。”
楚璃說罷,取出了一塊留影石道:“前輩,這是晚輩當時在海上風域中的留影。如今晚輩沒有了修為,所以……”
悟音真君上前,接過了楚璃手中的留影石,往裏輸入了一些靈力,就見留影石上爆發出了一道光芒,然後射在了一處地方。
那個地方就出現了一麵影壁,影壁上正是楚璃這些人在船上,被海上颶風圍困時的情景。還有船上的侍女,被卷入大風中後,頃刻間化成血霧的畫麵。及楚璃率先離開後,颶風中的景象,一一呈現在了眾位元嬰修士的麵前。
幾位他派的元嬰修士神色沉凝,默然不語,片刻後:“女娃子,你說的話可屬實?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們?”
楚璃斬釘截鐵的道:“晚輩句句屬實,無一句虛言,晚輩如今雖然是凡人,卻也可以發下誓言。”
這幾位無嬰修士是相信楚璃說的話,一來,是他們可以根據,她說話時的脈膊、心跳來感應是不是說慌。
二來,他們在弟子的身上,都留下了一到二種的保命手段,楚璃如果是凶手,滅殺弟子時的血氣,就會在她的體內殘留下來,秘法就會有所感應。
還有一種比較普遍的秘法是,弟子死後,會傳回臨死前兩個時辰內的影像。隻是當時事出突然,這幾人又都是死在了秘境中,也就是相當於死在了另一個空間裏,因此他們都沒能接收到圖像,才會有了今日的一問。
如今楚璃的出現,也相當於徹底洗脫了她的嫌疑。那名紅臉膛元嬰修士,怒容滿麵,衝著那名陰柔元嬰修士,大喝一聲道:
“慶竹,你個老匹夫,我那可憐的徒兒,被你那不要臉的女弟子給害死了,你要給本君個交待?”
慶竹真君卻隻是撩了撩眼皮,不慌不忙,慢條斯理道:“什麼交待?我徒兒也交待在了秘境中,如何給你交待?”他神色如常,一點也沒因為霜如玉的隕落,而露出悲淒之色。
“若不是我徒兒,遇上你那不要臉的女弟子,哪裏會早早的隕命在秘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