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把彎刀,被她捏在手中,玉手在刀背與刀刃之間一捏一搓,然後一彎,就變成了一個勾子。那名女子取出了一根細繩,一頭係在了竹杆上,一頭係在了勾子上,她又在勾子上掛了一塊血淋淋的妖獸肉,然後放入了河水中釣魚。
旁邊一個穿紅衣大眼睛的美麗少女,拍著手道;“楚姐姐,這個釣魚杆好特別,回頭送給我吧?我用它去大海裏釣雪鯊。”
“好!”一個含著笑意的聲音答應。
那兩個失去法寶的黑衣修士,在法寶剛剛落入女子手中時,口中就噴了一口血出來。顯然是法寶上的神識被抹,受了內傷。所幸都不是本命法寶,不然他們的命也就去了多半條了。
幾人都是一臉的驚駭之色,背脊發寒,頭皮發麻,一股寒氣心底泛起,額頭上沁出了密密的一層細汗。他們如今才發現,他們根本就看不清這名女子的容貌,她像是被籠罩在了一團霧氣之中,隱隱綽綽,隻是隱約可以察覺到她氣度雍容,風華傾世,讓人不敢直視。
頃刻間見她隨手就將兩件法寶,如同捏泥巴似的毀掉了。就知這名女子的修為深不可測,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
“哼”一聲冷哼聲,在他們的心頭猛然乍起,幾人腦海中“嗡嗡”作響,臉色瞬間雪白,胸口一悶,張嘴一口血就噴了幾來。
這幾個黑衣蒙麵人,手捂著胸口臉露驚恐之色,知道今日行事太過莽撞了。這回是冒犯了前輩高人了,一般高階修士的性格,都比較的古怪,一個不高興就會要人的性命。
他們知道,自己幾人雖然與同階修士相比,修為不弱。但是如果在元嬰修士的麵前,他們同樣像是螻蟻一般的存,那怕是對方的一個小指頭,就能捏死他們。今天的任務注定是失敗了,回去還要領主子的責罰。
他們雖然經常喋血,但是也不會蠢到明知修為相差太遠還會去送死。如今的情況還是趕緊逃命要緊,幾人再也顧不上追殺那兩個人了,齊齊向後退出了幾步。
為首之人打了聲呼哨,向著來時的方向,倉惶的逃竄而去。突然半空中,仿佛出現了一隻無形在大手,在他們的身上拂過,幾人覺得身體一寒打了個哆嗦。頓了頓,運轉靈力時,並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麼不妥,幾個起落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楚璃的手中,出現了幾個儲物袋,她用手往裏一掏,一把靈石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楚璃一揮手,這些靈石就向著岸邊飛去。
而另外兩個被追殺的修士見此情景,知道今日是賭對了,僥幸逃得了性命,向著楚璃幾人遙遙施了一禮後,相攜著轉身離去了。
此番情景,被岸上駐足的修士看在了眼中,紛紛猜測個中原由。身著宗門服飾修士中,有一名練氣期女修,望著小船的方向心中波濤翻滾。
那位就是以驚才絕豔之名,傳遍整個大陸的前輩嘛?她數次聽師父說起過這位前輩,話語中的仰慕之情,遮也遮不住。如今雖然看不清她的樣貌,但是,她骨子裏自然流露而出的絕代風華,卻是無人能及的。
正在河岸邊上,呆呆坐著的一臉沮喪的貨郎,突然間就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他的懷中就有了一小堆的靈石。 貨郎愣愣地看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又揉了揉眼,發現靈石還在。當下高興的連連向著易水河叩拜,一定是河神見到他可憐,買了他的貨物了。
楚璃乘坐的小船,向著遠處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劃了過去,繼續他們的會餐。等那些巡城的護衛趕來後,易水河上早恢複了正常。幾人一直玩樂到華燈初上,海明月和海大山,這才戀戀不舍的離去。臨走了,楚璃給了海明月一個儲物袋,儲物袋中是一些天晶蝙蝠的屍體。
次日晚間,楚璃應約來到了一艘古樸的畫舫上,此次是應蘭陌的邀請前來。據他所言,這一段時間他就住在畫舫內。
楚璃到來時,他正坐在月下彈琴,琴聲悠揚,古韻綿長,婉轉如女子夢中輕喃,綿長若古磬編鍾。輕似細雨打芭蕉,遠聽無聲,靜聽猶在耳畔。琴音似與月色相融,似與清風相合,似與流水相纏。
月色中,河水泛起粼粼波光點點,端坐畫舫前的公子,廣袖寬袍,白衣流動著淺金色的祥雲紋,在輕風中流轉閃爍。墨發如瀑流泄,在風中飄飄逸逸,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美好的如同一幅濃淡相宜的水墨畫。
站在楚璃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側臉。楚璃緩緩的坐在了一旁,心情難得的寧靜,望著眼前的男子定定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