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一日,大白鵝產的蛋就要少上一顆。經過數日的觀察後,楚璃就發現每當白鵝產蛋後,就有一個麵容黑瘦,眉宇間隱含憂色的婦人,要偷取一顆。
如此就過了一個多月,每日裏她都要偷拿一顆鵝蛋。楚璃不知她叫什麼名字,於是給她起了個綽號,就叫“偷一蛋”。
這樣又過了一個月,偷一蛋依舊如故,每日裏依舊偷拿一顆鵝蛋。楚璃也打聽過這個婦人,發現她家裏並非窮苦人家,上麵有個婆母,丈夫還有一房小妾,她的一個八歲大的男孩,在自家的私塾上學,束修至今還欠著,一個銅子也未給過。
而且他們家也養了一群大白鵝,也每日下蛋。下蛋後,那個婦女就會全部收起來。即便她家有鵝蛋,還要每日裏偷竊別人的。楚璃心中惱怒,覺得這個婦人還真是貪得無厭。
這一日,楚璃特意站在一處隱蔽的牆角處。那個婦人到了那個時間點,又準時出現了,就在她剛剛拿起一個鵝蛋時,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偷一蛋,你家也有白鵝下蛋,為什麼每天偷俺家的鵝蛋?”
偷一蛋被人抓了一個正著,神色就是一慌,眼珠子亂轉:“誰說是你家的,這是奴家的鵝下的?”
楚璃一聽大怒,好啊,當場抓住了還不承認。難道真要親眼看到,是從哪隻鵝的屁股裏出來的才算?
“好啊,偷一蛋,你偷了俺家這麼長時間的鵝蛋了,你當俺不知道?你家的鵝在那邊兒的水道呢?偷了還不承認。快點把偷了的蛋還回來,不然,俺可不讓你。”
“奴家沒偷,奴家沒偷,就不還,就不還……”偷一蛋眼淚汪汪,仿佛真是楚璃冤枉她。
“好啊,俺都親眼看到了,你還不承認?”
“隻你一個人看到又如何?不算?”偷一蛋不再裝可憐,臉色一變,頓時變得刻薄起來,梗著脖子說道。
“好啊,看俺怎麼收拾你。”
楚璃怒了,說罷一擼袖子就衝向了偷一蛋,偷一蛋一看也不甘示弱,手一揚,“嗖”的一聲,鵝蛋就砸在了楚璃身上,“嘭”的一聲,鵝蛋破了,蛋清蛋黃當下就糊了楚璃一身。
楚璃大怒,當下與偷一蛋扭打在了一起。兩人你抓我的頭發,我撓你的臉。這一幕,被旁邊的鄰居家的一個五歲的小娃,看在眼中,急忙跑去私塾找蘭陌。
蘭陌正在教學生讀書,就聽的一個童音伴隨著跑步的聲音,由遠及近的而來:“先生,先生,璃娘子與人打起來了,先生快去看看吧!”
蘭陌一聽,忙從屋裏走了出來,隨著小娃來到事發地。就見有不少人正在圍觀,卻沒人上前拉架。有兩人正在中心處扭打成一團,二人都是一身的狼狽,身上沾著黃黃的蛋液,衣服也蹭到了地上的土,一個頭發散亂,一個臉上還有血道子。
偷一蛋一見蘭陌來了,狠狠地把楚璃往旁邊一推,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手拍著大腿,號啕大哭起來:“沒天理呐……,唔唔唔……,你個殺千刀的,欺負奴家身子弱,冤枉奴家偷東西。你個醜女人,你賠奴家醫藥費,唔唔,……”
然後,一把就抱住蘭陌的大腿,哭著讓他賠銀子。楚璃一看,這還訛上了,見到偷一蛋抱著蘭陌的腿,心裏就直泛酸水,上前一把拉開了她:“不許碰俺的相公,怎麼樣?看到俺相公好看,想占便宜?偷一蛋,偷了東西你還有理了?”
“好啊!你說奴家偷你的東西,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我親眼看到了,就是證據。”
“你胡說,奴家說你冤枉好人,你看錯了,一人說了不算,可有其它人作證。”
楚璃這下傻眼了,在這裏自己可不能對凡人用法術。要說證據除了她以外,還真沒有人站出來證明偷一蛋偷了鵝蛋。
不由得看向了蘭陌,蘭陌目光中含著寵溺與無奈。走向楚璃,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中,語氣溫和道:“大嫂子,你想怎麼辦?”
偷一蛋見蘭陌問她,說話更加的理直氣壯,瞪著眼晴,用手指點著楚璃,叫嚷著:“你說啊,你說啊,還有沒有別的證據?如果沒有別的證據證明奴家偷蛋,你就是冤枉奴家了,你就的賠給奴家的醫藥費。唔唔唔……”
說著說著偷一蛋捂著臉又哭了起來,楚璃啞口無言,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