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春季,同窗用他的畫像作了多個紙鳶,打算在書院中放飛。一位同窗玩笑,就讓他在紙鳶上提字。當時他寫了一句詩詞:“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
而他提詞的這個紙鳶,恰巧被來到書院私訪的當朝皇帝看到。紙鳶上大氣磅礴的字體,一下子就把他吸引住了。
當即皇帝尋到李顏,與他就經文史籍,學識論斷,抵足暢談了三日。皇帝敬他學識不凡,帶他入京授於了官職。
從此李顏就如他寫在紙鳶上的那句詩詞,一路平步青雲。本是書院學子的惡作劇,因著他的平步青雲,每年春季,學子就以他的人像製成紙鳶放飛,就成了當地的一種風俗,寓意學子步步高升。
十年後,皇朝更疊,現任帝王喜奢靡,好浮華,不喜治國。李顏鬱鬱不得誌,毅然辭官,居天台。
先是帶發修行,後剃度,剃度後一反常態,言行叵測,難耐坐禪,不喜念經,嗜好酒肉,衣衫襤褸,浮沉市井,常行救死扶弱之事;貌醜狀類瘋狂,人們稱他為"醜顛僧"。
行顛入佛門時間雖不長,佛學造詣卻頗高。他一生行徑與一般出家僧人有許多不盡相同的地方。一生怡然飄逸,喜好雲遊,出行四方,足跡遍及凡俗。
他常常衣衫不整,寢食不定;為人采辦藥石,治病行醫,解憂解難,常常靈驗,廣濟民間疾苦。
好打不平,救人之命,扶危濟困、除暴安良、彰善罰惡等種種美德,廣為傳誦,民間亦為他建了多所寺廟。不知多少年後,曾有寺中人得見他白日舉霞飛升,驚呼跪拜。
楚璃在香爐中燃了三柱香,並沒有如凡人一般跪下。隻是向著佛像彎腰拜了三拜,她剛一站定,就見這尊雕塑猛然爆發出了朦朦的黃光。
黃光之下,楚璃仿佛看到雕塑的眼睛,閃過一抹亮光正凝神看著她。楚璃就是一驚,再一看時,卻又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廟宇中,在黃光閃起時,本來幽暗的大殿被照亮了幾分。楚璃這才看到,雕塑的旁邊,還立著一個石碑。石碑四周縷刻著精美的花紋,石碑正中刻著幾行古篆。
不依本分,七倒八顛。攪亂世界,欺地瞞天。
翻盡窠臼,是否出纏。逝隱天台,盛名猶在。
楚璃看著這個石碑上的花紋,總覺得有些熟悉,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卻又想不起來。先將這個花紋印在了識海當中,楚璃又在自己的記憶中,翻了一遍,發現還是想不起來。
暫時就把這點熟悉感,放到了一邊。楚璃將這個大殿,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這就是個凡人建造的小廟,十分的普通。
在日月城呆了一段時間後,明月笙駐守在了日月城,楚璃通過傳送陣回到了楚城。楚璃每日裏,除了處理楚城中的一些瑣事外,就是察看暗部傳來的消息。
“十日前,太虛宗與濟州島合作,在太虛宗的屬城千裏城外與魔道血魔宗對決,太虛宗重傷一名元嬰修士,隕落三名結丹期修士,一十七名築基期修士。
濟州島隕落兩名結丹修士,一十二名築基修士。血魔宗隕落一名魔嬰期修士,四名魔丹修士,二十三名築基期魔修,……。”
“一九城,於近日被巫族與妖獸攻陷,玉昆宗前去支援的弟子,不知何故晚半日。城中凡人已無一生還,多數葬於獸口。”
“三日前,千尋城附近長齡山妖族與聖冰宮弟子相遇,雙方死傷慘重。”
“歸雁城,東方家族發生內鬥,三夫人林若雲乃巫族喀巫一族的探子,她的兩名子女已入巫族。”
“沈氏一族,少族長外出,失去消息,據傳最後的蹤跡是在楚城萬裏之外……。”
這一日,楚璃正在修練術法,院門口的禁製被人觸動了。
“何事?”
“稟報璃主,有人求見璃主?”
“何人?”
“據她所說,她是東方家族的東方柔。”
“告訴她,本座不見。如有要事,讓楚風接待。”
小弟子急忙退了下去,心中暗自腹誹,他就說嗎,一個小小的結丹修士,也敢信誓旦旦的說,璃主一定會見她,她以為她是誰?璃主是誰想見就能見得嗎!真是不自量力。
會客廳中,東方柔正滿懷期盼的等著楚璃接見。半個時辰後,會客廳門口進來一人,她定睛一看,此人認識,原來是楚風。當初在東方家,她為了能留在楚璃身邊,曾經對他們也是照顧有加。
“東方道友,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