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與兩隻靈獸降了下去,就在靠近猰蛇時,警兆突生。就見一道看不見的強大的神識,攻擊而來。如果被這道神識擊中識海,即便當即神識不會崩潰,也會受到重傷。
楚璃還好一些,腦海中有如意流光罩保護。而阿寶和阿靈可就不成了,想要躲避卻也來不及了,這道攻擊來得異常的凶猛。
就在此時,懸在她眉心的玉璧,突然間爆起一道刺目的光亮,在她的前方形成了一個光壁,正好將她與兩隻靈獸罩住,就聽的“噗嗤”一聲,一道細微的聲音傳來。
就見光壁在這一衝之下,驟然碎裂,化成了點點靈氣溢散的無影無蹤。而這道突如其來的神識攻擊,也被擋住了七七八八,隻留下一小部分仍舊襲來。
就是這一頓間,楚璃已然取出了鳳棲九霄琴,瑩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拔了幾聲,無聲的音律傳出,將剩下的這一小部分神識反彈了回去。
凶獸在最後一擊後,眼睛慢慢地閉上了,然後一道透明的猰蛇身影,從肉身上浮了起來,這道身影,卻與地上的猰蛇肉身的樣子,有些不同。
它的頭部,已不是年輕男子的樣子,而是與龍頭的樣子,極為的相似,這就更加的證實了冰凰的說法。
一聲“足足”的鳳鳴聲響起,一道冰藍色的身影俯衝而下,一口就將這個還有些茫然的妖魂,吞入下去。
冰凰吞入妖魂後,化成了一道流光鑽入了玉璧之中,玉璧爆起陣陣的華光,然後沒入了楚璃的眉心之中,重新歸於識海。
楚璃就見到玉璧中的冰凰,身體爆起陣陣的光芒,然後身體蜷縮起來,眼睛慢慢的闔上,陷入了沉睡之中,想來它醒來後,魂體會更加的凝實,說不定還會進階。
就當猰蛇眼睛閉上的那一刻,突然又睜了開來,楚璃像是知道這個結果,並沒有感到意外。
此時,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它死了嗎?”
“死了”
“嗬嗬嗬,難怪吾會醒來,想來吾也快要死了……。”
“先祖,先祖……。”
這時,一個人從遠處狂奔而來,正是巫族的那位大祭師巫羌。跑到近前,“撲通”一聲,他跪了下來,就見他溝壑叢生的老臉上,淚流滿麵,比死了親爹娘還要哭的可憐。也不知是在哭先祖的死,還是哭他這麼多年的謀劃,毀於一旦。
“狗娘養的老兒,若不是他一路上給我等使拌子,我的兄弟怎麼會死?”
“啊呸,我等出去了,必不會放過他,……。”
“這老兒的野心十足啊!莫要小瞧了他。”山峰上的眾修議論紛紛,不停地唾罵巫羌。
“先祖,你不能死啊。吾等還想迎先祖回歸,供奉先祖……”
巫羌對眾修的咒罵,充耳不聞,隻是不停的磕著頭,痛哭流涕的樣子,幹癟的身體伏在地上,顫抖著,脆弱的如同一截枯木。
“嗬嗬嗬,汝若是為吾好,就讓吾入地府,輪回投胎。吾不想在無盡的歲月中,孤寂下去了。這對吾來說是一種折磨,嗬嗬嗬,一種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一股蒼涼與悲傷從它體內透出,讓人感到莫名的心酸。巫羌當即不再動作,像是被關上了開關,愣愣的跪在那裏,一動不動,一絲絲希望的火花,從眼睛中慢慢褪卻,眼神更加的渾濁不堪,背又彎了許多。
猰蛇沙啞中透著滄桑的怪異的聲音傳來,聲音中有著無盡的懊悔:“吾錯了,吾當年想要的太多了,天道是容不下太大的野心,所以才會懲罰吾,生生受了這十幾萬年的孤寂之苦。
吾之錯,汝等當引以為戒,切記,切記……”說罷,猰蛇的眼睛慢慢閉了起來。
“不,不是這樣……”巫羌嘶吼一聲。
“先祖,先祖,你不能就這樣拋下吾輩,回來,回來……”
巫羌嘶吼著想要留下本族的先祖,手忙腳亂的取出一件怪異的物件,嘴裏喃喃道:“不,先祖,不能,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吾要讓你回來,讓你回來……”
說罷嘴裏開始念起了古怪的咒語,手舞足蹈,狀若瘋狂。楚璃卻是知道,巫羌再使用巫族的招魂術。他要為逝去的先人召回魂魄。一股陰風吹來,令人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就在這時,“阿咪陀佛,”一聲唱諾聲傳來,梵空大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這裏。
“巫施主,先輩業已魂歸地了府,你何必非要召他回來,受這世間的孤寂顛倒之苦。老納就將這一段安魂經,送與前輩吧……”說罷,就見他席地盤膝而坐,雙手合什,雙目微閉,嘴裏吟頌起來。
很快的天地間便傳來了:“南 無 阿 彌 多 婆 夜 哆 他 伽 多 夜,哆 地 夜 他 阿 彌 唎 都 婆 毗……”的頌經聲,聲音並不大,但是一字一字的仿佛刻到了眾修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