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外還是有許多官兵,關倩趴在窗口看了好一會兒,連玲瓏都在不停的來回走動,眼裏有明顯的黑青色,分明是一夜未眠的樣子。
玲瓏道:“你說姑娘也真是的,溜出去就算了,還偏偏被國師抓到了,這不是......這不是倒黴到家了嗎?!”
關倩看著下麵熙熙攘攘的人群,悶悶的說道:“就是,出去就算了,怎麼不帶上我?真是見色忘義。”
“你說什麼?”玲瓏停住了,偏頭看向她。
關倩伸了個懶腰,看著高掛的太陽,悠悠的說道:“沒什麼啊,我是在讚同你的話,白靈太大意了!”說著,她又坐到木椅上,翹著二郎腿,百無聊賴的轉動茶盞。
玲瓏卻坐不住,焦急的說道:“姑娘一晚都沒回來,你說國師大人會不會將她怎麼樣?萬一回不來......”
“誒誒誒!打住!”關倩放下了茶盞,敲了敲桌麵,指著玲瓏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年紀輕輕,怎麼跟個老媽子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閨女被人拐跑了。國師能將她怎樣?照我說啊,定是她自願跟去的,不然誰能強行把她綁過去。”
這麼一說,玲瓏反倒更憂心了,“還自願過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嗎?姑娘也太任性了,國師哪裏是好戲弄的。不行,我要去問問那個竹傾。”
說完,她就要開門去找竹傾。
昨晚分明是兩人一同出去,結果隻有他一人回來,偏生她怎麼問,人家都不搭理她,隨意一句“她不會有事”就把她們打發了。
關倩歎了口氣,“黑境都沒有著急,你怕什麼?”話是這麼說,卻還是站起身悠然自得的走在她身後,否則總顯得她不關心白靈。
真不是她不關心,而是她的直覺總告訴她白靈一定會沒事的。
此時的黑境正端坐在客棧一樓大廳的正中央,他岔開腿,一手放在大腿上,另隻手搭在桌上,手裏還拿著青花茶杯,指腹在輕輕的摩挲著,一雙銳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客棧大門。
他在等人回來。
而他身後的階梯上,站著一名藍衣男子,他斜靠在欄杆上,抱著懷,正閉目養神。
玲瓏正從三樓房中走下來,繡鞋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悶悶的響聲,她邊走下來邊注意到樓下的氣氛很是肅靜,這讓她不禁有些緊張。
最終她的目光鎖定在黑境的身上,光從背影看,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瘦弱的少年,和姑娘一樣瘦弱。
她沒有接著問竹傾,而是直徑走過他身邊,坐在了另一張桌子旁。
關倩也坐了下來,氣氛太過緊張,她也不敢多說話。
可屁股還沒坐熱,便發現黑境站了起來,與此同時,竹傾也睜開了眼睛,沒有再靠著欄杆,一步步的走了下來。
玲瓏注意著外麵,而關倩卻注意著竹傾,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說不上來的怪。
官兵由一字排開變為分作兩排站在大門處,隨即便神情恭敬的單膝跪下,兵器捶地的鏗鏘聲整齊劃一。
隻聽他們恭聲喊道:“見過聖女!聖女千歲,國師千歲!”
眾人聞言都是麵色巨變,聖女出世了?!
隻見客棧外緩緩走近一個由八人而抬的轎子,看不清轎子裏坐的是何等大人物,卻能看到以往尊貴的國師大人反常的守在轎子邊。
百姓們跪了一大片,客棧內的幾人也隻好應聲跪下,唯獨沒有跪的除了國師外,還有那抹藍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