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從玄女身上穿過,落在了一身紅衣、皮膚白皙的女子身上,看到了那頭上多出來的首飾,隨即又迅速的收回,快速到讓人無法察覺。
答了句:“不錯。”
玄女聞言自以為是在誇讚自己,便低下頭,臉頰上染了些許紅暈,“都是帝君眼光好,玄女很喜歡。”
被書擋住視線,卻聽到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男人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起來。
真煩,是時候讓玉屏真人將她帶走了。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賣玉釵的小販收起了攤子,高興的嘀嘀咕咕,將攤子上的首飾一股腦扔進破舊的麻袋裏,樂嗬嗬的消失在街道盡頭。
“真是賺大發了,白白賺了五十兩,嘿嘿,沒想到這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東西啊,如此好賣!有搞頭有搞頭!哈哈哈......”
說著,想起了那白衣服的冤大頭,小販又突然皺起眉頭,“奇怪,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今天那幾人長的什麼模樣呢?”
原來這小販是專門去亂葬崗撿漏的,這上麵賣的玩意兒全是不幹淨的“二手貨”,洗一洗,就成新的了。
彌讕小國的京都夜夜笙歌,歌女不知疲倦,樂聲不絕,畫舫的船忽然沉了沉,似是多出了什麼東西。
玄女下意識的往外看去,突然有一股不妙的預感,不一會兒,一個煙青色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玄女不禁攥緊了身側的衣裳。
師尊怎麼來了?
上首的男人見到來人,動了動手指,歌女便恭恭敬敬的低著頭,從大廳中央退到了一旁,停止了奏樂。
作為小輩,玄女要起身迎接,作為低一級別的人,白眉道人亦是。
玉屏真人臉色微沉,邁著沉重的步子,眼神掃向四周,目光在已經趴在酒桌上的紅衣女子上停留了一瞬,這才抬眼恭敬的看向上首的男人,站定在大廳中行了個禮。
玄女的目光在兩人間來回徘徊,神色不定。
得到上首遞來的涼涼的眼神後,玉屏真人走向玄女,一把拉住了她想要往外走。
玄女瞳孔微縮,生了反抗之心,站住了腳。
“怎麼了?”玉屏真人不悅的回過頭,她的這個徒弟極少會違抗自己的命令,甚至可以說是從來沒有過。
“師尊......去哪兒?”
“自然是隨我回去。”
玉屏真人看出了她的不願意,瞥了眼上首置身事外的男人,心下歎了口氣。
這個傻徒弟啊,人家都不待見你,你硬是湊上去做什麼呢?
玉屏真人之所以出現在此處,正是因為接到了燭胤帝君的口諭,口諭內容很簡單,就是讓她把玄女帶走,字麵意思,再沒有別的意思。
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作為多年老友,多少能猜到,帝君這是不想再看到玄女了。
玄女並不知究竟為何,隻當是玉屏真人又冒出來當絆腳石,心裏頭的不滿和怨恨,漸漸攀高。
回眸滿是期待的看了眼單手撐頭,一手拿書,至今未曾看向這邊的男人,兩秒後,她不甘的將頭扭回來。
將手從玉屏真人手裏抽開,斂眸說道:“弟子隨您回去。”
將她失望的神色盡收眼底,玉屏真人複雜的看向還一無所知的晴嬅,隻希望,這次與那個小狐狸無關。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