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霧對吃的不是很感興趣,她一路上買的都是些小玩意兒,還有女孩子的胭脂水粉類。
天色有些晚了,他們按照約定前去赴宴,阿霧沒怎麼吃喝,已經饑腸轆轆了,沒想到路上正好遇到了衛迢迢的侍女沉香,她手裏提著大包小包,也正往衛府去。
這一路其實是必經之地,沉香買的這些糕點都是現做,等了頗長時間,十分金貴,現在也還是熱氣騰騰的,香味快要彌漫到整個街道上了。
阿霧一邊同她打招呼,一邊肚子有些不爭氣地叫了幾聲。
沉香似乎有些好笑:“不如赫連姑娘先用幾塊這糕點吧,這本就是我們姑娘買來款待各位的。”
對方如此貼心,她便沒什麼好矜持的了。
見多識廣的雙生姐妹看到那糕點上麵的花紋,當即問道:“這是桂芳鋪的糕點麼?我們隻看過沒吃過,沒想到今天可飽了口福了。”
沉香亦笑著給了他們兩塊,同阿霧的一模一樣,他們也沒多想,三兩口便下了肚。
“您要吃嗎?”沉香問薛璟。
薛璟還在辟穀,每日餐風飲露,不碰這些凡俗之物,遂婉拒。
一行人往衛公侯府趕,隻是前腳剛踏進大門,後腳雙生姐妹就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地倒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了?”阿霧飛快扶起一個,手搭上她們的脈息,跳得厲害。
本來就是以家宴款帶,因此衛公侯府人不甚多,隻有衛公侯,公侯夫人,衛家祖母以及衛迢迢和為令宵幾人。衛公侯身量高又健壯,是一家之主說一不二的氣派;侯夫人看著模樣溫婉,被這陡然的變故嚇了一跳;衛迢迢摻著衛老太君,慌了神:“快去請府醫來——”
她自己懂些岐黃之術,率先上前,按了脈搏片刻:“兩位姑娘怕是中毒了!”隨即十分利落地封住她們幾處大穴,以阻緩毒素對身體的侵蝕。
“怎麼會?她們一路上也沒亂吃東西……”阿霧一頓,看向丫鬟沉香,沉香亦察覺了什麼,怔了一下。
“赫連姑娘可別冤枉我!那糕點您不也吃了麼?您不是沒事麼?”
她說得是實情。跟阿霧不一樣,雙生姐妹倒是一路吃吃喝喝過來的,興許是別的東西呢。
“不過這糕點是脫不了幹係的,也要去給府醫驗。”衛迢迢沉聲道,“而且這毒,我有些眉目,她們暫且死不了,隻不過會痛得有些煎熬。方子我也是有的,請赫連姑娘和薛大哥隨我來。”
這必然有要緊事要商量,阿霧和薛璟立刻到了她的書房,衛迢迢從堆滿書的架子上翻找了一會兒,才拿出一張輿圖和一本醫書來。
“我因機緣巧合,十二歲時得南島仙翁指點過一陣,他是藥仙,本想收我做徒弟的,我爹卻不願意放我離開。所以仙翁給了我許多醫書,讓我研讀。”
衛迢迢一直緊鎖眉頭,十分憂愁:“看症狀,她們中的大概是喚靈散的毒。那種毒草與製作糕點的香草莢長得很相似,許是混進糕點裏了也說不定……那兩位姑娘看樣子食用得不多,盡快排毒,還有解救之法,但是我用來醫治她們的方子獨獨缺了兩味珍稀藥材,不知你們……”
采藥這事,他們已然不陌生了。
阿霧當即道:“你快將它生長的地方告訴我,我好去采摘。”
衛迢迢眸光一閃,在輿圖上標了兩處地方,另找了兩張醫書上的圖片,撕扯了下來。
薛璟皺眉:“衛公侯府家大業大,居然連醫治她們的兩味藥都沒有麼?”
主要現在天黑,先將質疑拋到一邊去,憑他們兩人,也確實不太好找。
看輿圖,應該就在這附近的山上。
衛迢迢自責道:“我會帶家丁,跟隨你們一同上去,他們有些人是采藥的老手,定是能幫到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