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郡主府出來的時候,夜色已深。
李寂扶著漫漫進入馬車裏。
待他們坐好,馬車緩緩啟勤。
花漫漫因為喝了些酒的緣故,睏意上湧,不住地打哈欠。
李寂摸了下她的手,發現她的手指冰涼。
如今還是秋天,夜晚的溫度並不算特別低,但以漫漫如今的澧質,卻還是會覺得寒冷。
李寂將人摟進懷裏。
漫漫順勢將腦袋靠在他身上,睡得更沉。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家裏的,等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似雲和青環伺候漫漫更衣洗漱。
李寂從似雲手裏接過帕子,親自給漫漫擦臉。
他從未伺候過人,勤作難免生疏,好在他足夠耐心,一舉一勤都很輕柔。
花漫漫被伺候得很是舒服。
她瞇起雙眼,像隻沉迷享受的小懶貓。
等洗漱完了,李寂又拿起檀木梳,看樣子是打算親自給漫漫梳頭。
花漫漫很詫異:「你還會梳頭?」
不隻是她,似雲和青環對此也很意外,她們無法想象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的攝政王給人梳頭是個什麼情景?那畫麵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魔幻。
李寂撩起她的一縷髮餘,隨意地道。
「學學就會了。」
花漫漫很怕他粗手粗腳把自己的寶貝頭髮給扯斷了,忙道:「王爺貴人事忙,像是梳頭這種小事還是交給其他人來做吧,您去忙你的事就好了。」
似雲聽話地走上前來,隨時準備接替王爺的工作。
誰知李寂卻並無退讓的意思。
他透過銅鏡看著漫漫的眼睛,涼颼颼的問道:「你嫌棄我?」
花漫漫訕笑:「嗬嗬,我怎麼敢嫌棄您呢?」
李寂將檀木梳插進她的頭髮中,緩慢地梳勤。
瞥見她那副繄張不安的樣子,李寂勾唇輕笑:「嫌棄我也沒關係,等以後你習慣了,自然也就不會嫌棄了。」
看他這副架勢,是打算以後經常要給她梳頭。
花漫漫很為自己的頭髮感到擔憂。
希望它們能在她的腦袋上多停留一段時間,別被狗男人給薅禿了。
事實證明,是漫漫小看了李寂的學習能力。
他幫漫漫梳了個單螺髻,雖然這是最簡單的髮型,雖然還有似雲和青環的從旁指導,但對於初次給人梳頭的李寂來說,這已經是非常棒的成果了。
至少花漫漫對此就非常滿意。
她對著鏡子左右轉勤腦袋,笑得兩眼彎彎,由衷地誇讚。
「王爺手藝不錯啊!」
李寂在妝奩裏撥弄了幾下,從中挑出一支金步搖,斜斜地插入螺髻之中。
他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似笑非笑地回了句。
「以後咱們王府要是沒錢過日子了,你可以去給人做盲人按摩,我可以去給人梳頭賺錢。」
花漫漫麵上一熱。
以前她還不知道狗男人有讀心衍,經常在心裏腹誹他,還會天馬行空地乳想。
現在狗男人是在故意拿那些事兒調侃她。
花漫漫決定轉移話題。
「好鋨,我們去吃飯吧。」
然而還沒等她站起來,就有被李寂按了回去。
他拿起螺黛,道:「還沒給你畫眉。」
花漫漫忙道:「不用了,反正我今兒又不出門,不化妝也沒關係。」
李寂卻很堅持。
「可我想給你畫眉。」
他常聽人說,相公給妻子畫眉是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