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女人,經不起挑唆
“看什麼?”眼前一望無垠,一片雪白,甚至了無痕跡。
“這是王宮的最高處!”帝辛轉過頭親了口妲己,拍著她渾圓的臀部,“你可曾看到,錦繡江山在孤的掌控之下。”
帝辛貴為商的大王,當然有足夠的自信,在妲己的跟前指點江山。
他的身份與威嚴, 不必言語,所有的後宮俱會臣服在他的腳下,甚至高貴如婉兮。
可是,他卻覺著在妲己的跟前,有必要讓她明白,有必要讓她臣服。
“大王的鐵騎征服了有蘇!”如果不是大王逐鹿天下,妲己悠悠的歎了口氣。
想要征服一個女人,就得讓她仰視自己,崇拜自己,帝辛終日流連於後宮,對於女人的心態,自認熟稔,給她們寵,給她們尊貴的地位,給她們華麗的衣衫與首飾。
妲己不過是個青蔥少女,高貴如婉兮都不能無視她的手段,何況,是眼前這個傻丫頭?
“妲己,你可知你身份矜貴?”
“不知道,臣妾隻知道,有蘇戰敗,臣妾淪為您的女俘,從草原,來到王宮。”帝辛不知道,在這個少女跟前,他一再錯料。
所謂精心的俘虜,不過如流水。
“你趴在至高無尚,大王的肩上!”帝辛的眼中滿是自豪,頗為陶醉:“你在與至高無尚的王,放眼天下。”
天下,被大雪覆蓋的王宮,遠遠城闕彌溫於無垠的白色裏,妲己能夠感受到那種遼闊,但是,她無法體會那種榮耀。
不是因為不知,而是因為,她心中的榮耀不在於疆土……不在於財富,在於真心與自由。
“大王,天地之間,究竟有多寬廣呢?”妲己的心,早已從身體中走出,像是遠遠注著自己。
看上去無限的恩寵,鮮少有嬪妃可以與帝辛如此依戀。
“記著,孤的江山東到東海,西過了你們有蘇,還有無限的疆土,會盡收於囊中。”
“那樣,會有無數場戰爭!”妲己的眼前,仿佛又是硝煙彌漫,“大王的王宮還會收進無數的女俘。”
在帝辛聽來,像是妲己微微泛酸的樣子,這令他頗為受用。
“傻丫頭,孤,不是一個無情之人!”帝辛自認為,對他的女人,他的後宮,做了情深意長,禮遇王後,寵愛棲姬,給予了婉兮情愛。
給予肩上這個小女子無限憐惜。
“妲己不會跟姐姐們爭的!”妲己亦會錯意,她不會爭寵,有蘇的女子,從來就不懂什麼是爭寵。
如有水草豐美的草原,麋鹿悠然自在的草叢間親昵。
“孤,知道!”帝辛解下裘衣,鋪於亭閣,擁著妲己一陣熱吻,“但,孤卻希望,你有那麼一絲在意。”
帝辛一襲滾燙的話語,惹得妲己淚水漣漣;像是被旦遺棄的的棄嬰,被人垂憐於溫暖的懷抱。
“不要哭!”帝辛一點一點吻著妲己晶瑩的淚珠。
妲己笑起來的時候,如浮雲散去,明月晶瑩;哭起來的時候,則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笑得純淨,哭得纖弱;也許,所有的男子,都無法招架妲己楚楚可憐……楚楚姿。
她令旦,感到軟弱;她令伯邑考,媚如蠱惑;她令帝辛,想要占有,獨占於懷。
“大王!”妲己的被凍得冰涼的小手伸進帝辛的衣襟,“我冷,真的好冷!”
她直往帝辛的懷裏鑽,像倚靠著參天大樹,帝辛,是她在王宮中,遮風避雨的大樹。
妲己雖然清純,更不乏聰慧;自幼飽受族人的敵意,她早已洞悉,活下去,需要靠山。
在有蘇,父親是她的靠山;在神殿,旦是她的靠山;在王宮,帝辛是她的靠山。
“不怕……不怕!”帝辛那種被美人依靠的虛榮心,空前膨脹。
他感到自己是那樣高大,他用地位……用財富……更用一個男人的俠骨柔情,征服了這個女人。
無數的女人,他喜歡的女人,王後,棲姬,婉兮,還有懷抱裏贏弱的小女子。
“傻丫頭,孤將王宮最溫暖的裘衣賞你,這件孤白裘不夠輕暖,孤,再將天鵝裘賞給你。”
“那就不冷了!”妲己不知道,天鵝裘隻有王後才能夠穿著。
帝辛亦不曾深想,他對妲己的寵愛如此與日俱增,妲己的風頭將蓋過婉兮,從此,後宮隻她一人獨寵。
“大王!”妲己靠在帝辛的懷抱中,“我困了!”玉頸一歪,伏在帝辛的肩頭沉沉睡去。
甚至,有輕輕起伏的鼾聲。
“傻丫頭!”帝辛一陣苦笑,想是昨夜要了她一夜,累著她了。
“還是個病人,又生得這麼單細!”帝辛一腔柔情化在妲己身上,抱起她,埋首在她如英如玉的小臉上回到寢殿。
他不曾看見,身後,一雙怨恨的眼,含恨盯著一切。
“王後娘娘!”香浮豎起柳眉,睜大杏眼,因為激憤,眼仁大於眼瞳,“您與月王妃……棲妃周璿之際,給蘇美人鑽了空子。”
望著因忌妒忌而扭曲了形容的香浮,“嘁,大王哪裏離得開女人?”
大王當然離不開女人,怎麼著也該輪我香浮承寵,原以推波助瀾協助王後令後宮不睦,趁這些嬪妃們鬥得你死我活,令大王生厭之際。
可以鑽空子,投入大王懷抱。
卻竹籃打水,令那個有蘇女鑽了空子;“王後娘娘,這才多久,蘇美人就晉為夫人,並且,大王還要將靈玄宮偏殿賞給夫人。”
“那可是距離大王最近的宮殿!”香浮輕浮的眼眸裏,滿是忌妒。
“如此說來,是便宜了蘇夫人!”王後心中雖然抑鬱不忿,但這個時候,帝辛與有蘇女親近,較於棲姬與婉兮,自是兩權相害,取其輕。
“王後娘娘,不想點法子,他日蘇夫人一人獨大。”
香浮極盡挑唆,“大王居然背起了蘇夫人,並且,還在青天白日這下,去親蘇夫人。”
忌妒如火星子濺在手背上,王後痛得難以忍受。
“這個賤……!”王後深吸了口氣,不可以,現在不可以。
局勢並不明朗,但帝辛明顯偏心於婉兮,在有蘇女未晉封之前,帝辛日夜宿於蓉茉殿。
“王後娘娘,大王自事發之後,多久沒來看過您?”香浮仍嫌不夠,她知道,她挑起了王後的心火,但是,這火在被王後人為的壓抑。
“大王守著棲妃,並原諒了他,據宮婢們說,大王熬了一宿。”王後的眉頭不斷擠兌著。
“聽說大王眼睛都漚婁了!”火越扇越烈。
“大王之後,整日與月王妃打得火熱,流連床榻!”轉過臉,香浮已清楚看見王後眼中的心火瘋狂彌漫。
“如今,又這麼寵蘇夫人,到底!”
“啪!”王後雖然精明,卻捺不住性子,九侯之女,如婉兮一般高貴。
最是經不得人激將。
“賤婢,膽敢來見本宮!”棲姬翻身走下床榻,“啪……啪!”兩個響亮的耳光左右摔於香浮的臉上。
下意識的抹了抹嘴角,香浮涎著臉,“棲妃娘娘,如今可不是打奴妾的時候。”
“滾……滾出去!”棲姬一腳踹在香浮身上,從身後抄起陶瓶砸向香浮。
見棲姬如此盛怒,香浮一陣閃躲,“是王後娘娘命奴妾來的。”
“王後?”更不是好東西,棲姬有心積怨,雨點般的拳頭落在香浮臉上。
“賤,賤!”“娘……娘!”香浮一陣尖叫,緊緊抓著棲姬的手腕,“有空在這裏責打臣妾,不如想法子將大王的心攏住。”
失控製的棲姬不覺愣住,她緩緩收回手,硬是擠出絲笑容,“這話是怎麼說的?”
“你這丫頭,素來也知道,本宮不過是嘴硬心軟。”
“連王後娘娘都犯愁了!”心火不僅灼燒了王後,也燃到如心殿。
望著棲姬失魂落魄的臉,香浮在離去前泛起得詭譎的笑意,“哼,女人,都經不起挑唆。”
王後如是,棲姬如是,隻差那個自許清高的月王妃。
香浮在黑夜笑如妖媚,後宮所謂的寵妃們,那樣精明的女人,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哼,女人,怕的是失寵;女人,失寵一定萬劫不複。
站在蓉茉殿的跟前,她一陣冷笑,不妨看看月王妃怎樣故作清高。
“原來是大王寵幸蘇夫人!”婉兮把玩著向新摘的梅花,一枝一枝插入陶瓶。
“你這丫頭,生得俏麗,人,也很會打扮!”聽起來像是讚美,婉兮指著梅花,“一身芽黃的衣衫,就如這臘梅!”
“小臉怪嬌豔的!”擱不住婉兮的讚譽,淺薄如香浮。
“哪裏,奴妾莆柳之姿,都不入大王的眼,唯有娘娘這樣的品格!”其實香浮在心底,卻想說的是,這是自然。
“月王妃娘娘,難道,您就任那蘇夫人奪了您的寵?”
“那依你之見,可有甚麼好主意?”
香浮感到在後宮的爭寵奪愛中已漸漸占到娘娘們的中心,“自是要幾位娘娘聯合起來,依奴妾的意思,娘娘們不能白白便宜了蘇夫人。”
這個賤婢真是愚蠢,婉兮望著香浮一步三回頭離去的背影,衝蔓草說道:“聰明的女人,總是顯得笨拙;愚蠢的女人,總是裝得聰明。”
蔓草掩口一笑,道:“娘娘,這個香浮比巫師跳大神還熱鬧。”
“不如順水推船,讓這傻丫頭鬧騰去,我們隻靜靜坐著看戲罷了!”蔓草扶著婉兮,道:“娘娘,浴水已準備好了。”
“這樣冷的天,娘娘不怕凍著嗎?”
婉兮沉浸在溫熱的湯浴裏,笑語吟吟:“那要是不洗,渾身難受!”
香浮掬了捧熱水,淋在婉兮的秀發上,“娘娘,大王有好幾日不曾來我們蓉茉殿。”
“我正愁風頭太過!”婉兮靠在桶邊,輕輕摁著眉心,“蔓草,你要知道,大王的女人隻會一天比一天多。”
“我在朝庭沒有勢力,能走到今天,坐到王妃的位置,就已經是他的情份。”
蔓草靜靜站著,長長舒了口氣,笑道:“娘娘如果心裏真正這麼想,奴婢就放心了。”
“奴婢知道,娘娘不會輕易受到那賤婢挑唆。”
“唉,我也是個女人,渴望大王疼愛的女人,心裏自然也不舒服,可是,又能怎樣呢?趕走一隻狼,又招來一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