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貪病吧?”
“你血口噴人!”梁氏怒喝。
“衍之!”楚逸亦是皺眉開口。“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話,不管怎麼說,楚昀也是你姐姐未來的夫君,他那個情況若是生了病,指不定會出些什麼事。”
“弟妹做事確實有些欠妥,可她到底是長輩,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顧輕書聞言,也不辯解,轉看向楚雲西。
“小公爺可看見了?”她眼底深沉一片,仿若不會泛起波瀾的死海。
她突然轉變話頭,讓許多人有些反應不及,梁氏冷哼了聲,隻當她是無話可說了。
楚逸卻意識到了什麼不對,隻他沒開口,白氏卻道:“你倒也不必什麼事情都拿到雲西麵前說,雲西在外是大將軍,我們都敬著他,可到了侯府內,我們也是長輩。”
“你言語無狀,目無尊卑,屢次衝撞長輩。提起你母親,我倒是想問問她,究竟是怎麼教你的!”
顧輕書兀自低笑,旁人都看不清她麵上的情緒。
“這便是侯府對待恩人的態度了,倒打一耙且都是輕的,非要將人磨掉了脊梁,才是最好。”
“小公爺今日瞧見了,也就不必我多說了。因著你全家的態度,就注定了我的態度。眼下就兩條路,一則是你另請高明,與顧家解除婚約,我們即日便搬離侯府。”
“你們不把顧家當人,我們也不想將子虛烏有的人,當做長輩。”
“二,交易繼續,原有條件不變。我要今日之事的結果,要這闔府上下,所有曾侮辱、輕蔑及踐踏過顧家的人,一一到我母親跟前,賠禮認錯。”
“兩者任選其一。”她忽地笑了,笑顏美如畫,全然與冰冷的話語形成巨大的對比。“當然,我更傾向於第一條,畢竟這個侯府,我們也不太耐煩待下去了。”
“長安,回院。”
“是。”長安低著頭,快步與顧輕書離開。
身後冒出來的聲音不斷,夾雜著各類嘲諷跟質疑。
“賠禮道歉?她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這件事情傳出去,怕是要笑掉旁人的大牙了!”
白氏滿臉輕蔑:“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多半也是有些失心瘋了,不必管她,咱們……”
“雲西,可是出什麼事了?”楚逸卻是看向了楚雲西。
顧輕書說的話不對,如果是純粹的瘋了,是說不出這樣邏輯條理通順的話來的,這一番話……更像是楚雲西有求於顧輕書。
葉成看不下去了,見自家主子沒有阻止的意思,便三兩句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離著賭局的日子不遠了,屆時就算是他們不說,滿盛京上下也不會有人不知道。
“這……”楚逸幾乎是瞬間白了臉。旁人或許不清楚,但他最為明白,永安侯府的今天究竟是依靠著誰。
他在朝堂上一無實權二無威信,領著個閑差也是別人看著楚雲西的麵子給他的。
更別說這一家子人,僅靠著他的俸祿,怎麼養得活?
在座之人,俱是楚雲西一個人在養著,他才是永安侯府的頂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