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這麼想的，可錦歌做得更絕。晾著那白氏在外頭等了半天，連一盞茶都沒有給對方上。
一直到顧輕書再度醒來，那椿合都來催促了好幾遍了，她這才又進了顧輕書的房間。
“人還在呢？”顧輕書已經梳洗打扮好，隨口問了句。
“還在。”就是臉色十分不好看。
這不用錦歌說，顧輕書也能想到。
“夫人也醒了，可要領她去見夫人？”
“不。”顧輕書勾唇笑。“我去。”
翩嵐院構造極佳，這待客用的偏廳內，也是整理得很是漂亮。可惜這番景致，隻將白氏看得更是窩火。
“夫人，已近午時了。”椿合提醒了句。
跟在白氏身邊的人臉色都很難看，顧家算是什麼東西，竟是把白氏晾了一個上午！
白氏也是忍無可忍，可今晨楚逸離開之前，交代過她，無論如何都要見那盧氏一麵，她隻能憋著滿腔的火氣在此候著。
放眼整個盛京，誰給過她這樣的氣受？
正想著，卻見顧輕書領著錦歌，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白氏憋了一肚子的火，到底是按耐不住了：“顧衍之，你母親呢？”
“夫人找我母親有事？”
這人竟是還裝傻！
白氏氣笑了：“我在這邊候了一上午，你們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你母親可真是好教養啊！”
“噓！”顧輕書難得沒跟她吵，卻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唇前。“侯夫人教養這麼好，一定知道在別人的地盤上，是不能大吵大鬧的吧？”
又對白氏微微一笑：“我母親身子弱，最是見不得這樣的場景了。”
“為了母親身子好，還是請夫人先回去吧。”
“砰！”白氏騰地起身，將旁邊桌上的擺著的瓷瓶都給掃落了！
“顧衍之！你這是給臉不要臉！”
顧輕書收斂了臉上的笑，目光冰涼地看著她：“夫人還沒搞清楚狀況？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端著你這侯府夫人的模樣，是想給誰看呢？”
“錦歌，送客。”
有那麼瞬間，白氏甚至想要撲過去，將顧輕書那張臉給撕碎了。
隻可惜她不能。
今晨一早，楚雲西就下令將翩嵐院內外所有的人手都換了，換成了他帶來的人。
而此前，凡是輕慢過顧家的下人，皆是遭了殃，一個早上不知處置了多少人，唯有白氏身邊的椿合僥幸逃脫。
那是因為椿合一早跟著白氏來了翩嵐院。
整個侯府雞飛狗跳，唯有這個院子內在歲月靜好。
白氏閉了閉眼，強壓住自己的火氣，陰沉著一張臉，憤然離開。
她走後，顧輕書聽到錦歌小聲舒了口氣。剛才她都要以為，白氏要跳起來把她家小姐給撕碎了。
沒想到居然忍下來了。
簡直曠世奇聞。
這還不算什麼。
今日顧輕書要出門，錦歌給她準備了些東西，便同她一塊出了院子。
這一路上碰見的所有人，皆是對他們行禮回避，甚至還有小廝丫鬟跑上來獻殷勤，不僅要幫她拎東西，還一口一個錦歌姐姐，叫得她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