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抬走的。
一箱箱的，皆是現銀，籠統地算了一下，大概也有個二三十萬的樣子。
這麼高的價錢……
“你說，這嚴家的事情，會不會跟顧衍之有些關係啊？”他兀自出神，旁邊的薑堯卻忽然開口道。
周致恒抬眸看他。
卻見薑堯臉上不見平日裏那鬆散的笑容，目光沉靜地道：“聽說嚴亮被抓後就被用了刑，可他依舊不肯承認偷賣圖紙的事情。”
“承不承認又有什麼用，那弩箭的圖紙在他府中，刑部又從他家裏翻出來了他私造的兵器，另有數額極為誇張的銀子。”
“加上從黑市上抓來的幾個人的口供，嚴亮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的。”
薑堯說到這裏，忽而想起什麼，輕笑道：“聽說黑市上的人已經造出了第一批弩箭，還賣了出去，數量正好是三四十把。”
他抬眼，看了下天，又和周致恒對視了瞬。
周致恒淡聲道：“明日之後，大皇子應當會被釋放了。”
是啊，尋常百姓隻瞧見嚴亮被斬，而在朝堂之上的人，都極為清楚這件事情的意義。
“那邊也不知道得了什麼高人點撥，突然一下子就變得聰明了起來。而在背後謀劃的這個人，手段了得，還足夠的心狠手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你們還在這說什麼呢？楚雲西走了沒有！”薑堯話音剛落，黃玉文不知從哪裏跳了出來。
薑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走，在這等著你的。”
“真的假的！？”黃玉文差點被他嚇得跳起來。
他們瞧見他這樣，俱是笑出了聲。隻是這笑容裏，多少帶了些陰霾。
周致恒抬眸，看向了顧輕書離開的方向。
不知道楚雲西對待這件事情，又是個什麼樣的看法？
那邊，顧輕書看著楚雲西遞過來的東西，請挑眉。
這是個黑木做的匣子，打開之後，裏麵是一疊放得整整齊齊的銀票。
“盛京的錢莊內俱是無法存儲這麼多的銀子，這是加上盛京及周圍縣城在內的七個錢莊內兌換的銀票，共計一百萬兩。”
“小公爺這是打算與我合作了？”顧輕書輕笑，卻將這裝滿了銀票的匣子推到了他的麵前，淡聲道：“哪有還沒做事，就先給錢的道理。”
“小公爺也不怕我拿了錢又反悔嗎？”
楚雲西抬眸，與她對視：“我相信你。”
這倒是真的讓顧輕書有些意外了，楚雲西這個人也是真的有意思，從他們認識以來，顧輕書跟他之間，可不算是相處愉快的。
“婺山的青團。”楚雲西沒解釋那句話，反而遞過來了另外一個錦盒。
盒子打開，裏麵放著的幾個青團。顧輕書捏了一個放在嘴裏，輕咬了下，眼睛便是一亮。
這青團裏，竟是放了些槐花蜜，入口甜軟，又帶著青團固有的淡草香，跟她此前吃過的味道都不太一樣，甜而不膩，確實是極為難得。
“這是青團的方子，你若喜歡，可以讓家中的廚子做。”顧輕書忍不住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