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書亦是挑眉。

楚雲西眼眸深邃如海,不見半點的波瀾,卻仿若明鏡一樣,倒映出了一整個她來。

“小公爺這話何意?”

楚雲西掃了她一眼,麵容平靜。

他猜,顧輕書應該早就算到秦浩成會有這麼一步棋了,隻不過剛開始的時候,秦浩成沒有將顧成玉的事情擺在了明麵上了,也就是說,還沒惹怒顧輕書。

而現在,顧輕書很明顯有了別的打算。

她隻不過是在動手之前,提前告知了他們。

“雲西說得不錯。”楚雲西沒開口,安王確實抬眸看她:“既然選擇了你,那相信你也是應當的。”

顧輕書輕勾唇,一直到他們進入宮殿之前,她都在拿眼掃楚雲西。

楚雲西這個人,怎麼說呢,挺奇怪的。

也不知道是她做的什麼事情,讓楚雲西誤會了,居然會這麼的相信她。還是說,她本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好人?

因著在殿門前的那番話,讓夏亦銘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

他們入殿後,大皇子及二皇子都已經在了,這二人還是如同這幾年來的那樣,各自為營,互相之間甚至連表麵上的平和都不願意給。

瞧著那劍拔弩張的模樣,半點不像是顧輕書所說的那般。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發覺得心底不安。

“殿下。”大皇子身邊的一個宮人快步走到了他身邊,低語了幾句。

大皇子抬眼,看向了安王那邊。那一行人中,夏亦銘是最為藏不住事的,瞧著他那坐立不安的樣,就能感受得到安王那邊的心境了。

大皇子輕聲笑了瞬,揮揮手,示意那宮人先退下去。

“殿下。”俞博遠坐在了大皇子的身邊,見狀忍不住皺眉道:“咱們真的要按照那秦浩成的安排來做事?若是他出爾反爾可怎麼辦?而且……”

而且兵權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想也不可能就這麼讓給二皇子才是。

大皇子聞言,冷笑了瞬,道:“他敢提出來,本王就敢應。怕什麼,我已經交代過成德,如果發覺不對勁,就及時向顧衍之拋出橄欖枝,屆時被玩死的人,就是他秦浩成了。”

俞博遠一聽,這才放心了些。

隻他眉頭始終都沒有放鬆下來,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顧輕書的身上,帶著幾分複雜。

今天的顧衍之,跟那日在國安院,被人按在了冰冷湖水裏的顧衍之,也好像是兩個人。

顧衍之一身玄色衣袍,發髻鬆散,耳邊佩戴著的那個赤金彌勒佛格外的耀眼。

不隻是俞博遠瞧著古怪,周圍的人也是在議論紛紛。

“說來雙生子確實是極為神奇的,若不是那日見過顧小姐,都要以為這兩人是一個人了。”

“哪有這麼玄乎,那位顧小姐從頭到腳都很是精致,顧衍之明顯散漫許多。”

“男子嘛,自然不如女子那般重視姿容。”

“到底還是有些區別的。”

一片議論聲中,汪公公率先走了進來,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今日的賭局進行的時間很長,皇帝不會一直在這邊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