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長長的走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連帶著一慣最為沒心沒肝的夏亦銘,這會也是緘默不語。
鬧了這麼一出,他們其實什麼都沒有得到。連帶著遠國重壓在前,也未曾得到任何的關注,而他們更加清楚的,倘若出現了什麼問題,那麼第一個被問責的人,一定會是安王。
行到半途,安王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們幾人一時怔住,也隨著他停了下來。
卻見安王抬眸,目光深邃地看著顧輕書,說道:“此番贏下賭局,都是顧公子的功勞。”
顧輕書淡笑道:“殿下客氣了。”
“這些年我在盛京的時間不多,對於盛京內的許多東西已經不是太了解了。顧公子如今生意做得紅火,本身也是個極為聰慧之人,不知……顧公子可願來本王身側,助本王了解盛京之局勢?”
這話一出,驚訝的不止顧輕書一人。
楚雲西及夏亦銘兩人亦是抬眸看他。夏亦銘差點整個跳起來了!他聽到了什麼,安王竟是想要招攬顧輕書當他的幕僚?
這件事情他們此前就有討論過,先且不論顧輕書的能耐以及其他,隻說安王的態度。
招攬幕僚,便是有意爭奪。
他們在安王的身邊這麼多年,安王一直都恪守本分,可以說得上是從未逾越半步,哪怕是他們這些人已經在各方麵說動安王了。
安王卻始終不為所動,保持著臣子的本分。
活像是一個沒有自己想法和思考的工具一般,除了領兵打仗,再無其他。
而今日,竟是安王自己提出來了這樣的話。
這讓他們如何不驚訝?
楚雲西定定地看著安王,又看了顧輕書一眼,眸色沉靜,黑黝黝的,瞧不見半點的光亮。
“年後,本王便會領兵離開,遠國一直都是心腹大患,邊疆無人鎮守更是不行。”安王抬眸,看了一下天。
偏巧了,今日的天色竟是無光無亮,也瞧不見半點的星光月色。
如同安王的心境一般。
“隻是此番,本王會率領幾位將士,並著夏亦銘一起出京,至於雲西……”安王轉頭,看向了顧輕書及楚雲西二人。
“會代替本王,留在盛京之中。”
顧輕書微頓,留下楚雲西,就是不想要盛京的局麵失控。她跟楚雲西來往不多,但僅僅隻是這短暫的來往之中,也能看出楚雲西是個極為聰慧之人。
他一直在沙場之上,不代表隻會行軍打仗。
“殿下英明。”顧輕書開口,語氣裏去帶著一層淺薄的涼意。“有小公爺在盛京中,倒也用不著小的。”
“小的並非胸懷天下之人,也沒有鴻鵠之誌。平生愛好,也隻賺錢一項而已,如今斂財大半,待得最後一樁事務了卻,便會舉家搬出盛京。”
顧輕書這番話,倒是令得所有人為之一愣。
連帶著楚雲西都抬眼看向了她,甚至還皺下了眉頭。
她竟是從未打算涉及天下以及朝堂的事情,而且還打算走?走……
“不過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