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收回了目光，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淡聲道：“不用多看。”
“這一份。”他指了一下曾老帶來的考卷，道：“比另外一份，高出太多。”
“不錯。”任懷玉也不是看不懂局勢的人，加上他都已經被推出來了，如今也不想退讓些什麼了。“老師帶來的這份考卷的水準之高，遠超想象。便是我來做，也未必能夠做到這般好！”
旁邊的人聽到這個話，滿心眼裏以為抓到了什麼漏洞，高聲說道：“連任大人都達不到的考卷，怎麼可能是國安院的學子做出來的？這考卷，應當是曾老您弄錯了吧。”
此時還能說出這種話來，也是叫人無言以對了。
淮老翻動那份考卷，露出了一直都被人遮擋起來的名字來，拿眼一掃，麵色停頓了瞬。是意料之中，也算是預料之外。
但凡隻要是跟這個人相關，似乎什麼事情都變得理所當然。
“國安院天字班生，顧衍之。”
這幾個字從淮老的嘴裏讀出來，帶給人的驚嚇，不比剛才少。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扭頭去看那顧輕書。
這幅所有學子倉皇回頭的畫麵，實在是太過於精彩。黃玉文站在一旁，人都差點跳起來了。
要不是這場合不對，他真的想要跳起來大喊三聲，這是他的顧兄弟！
“顧衍之……真的是她！”
“所以她是對自己的能耐很有信心，才會覺得宴字的人作假的？”
“嘖，這麼看來，宴字的人也算不得什麼啊！”
亂哄哄一片中，宴字的人是最不能接受這件事情的，首當其衝的就是洛安，他想也不想地道：“顧衍之，這不可能！”
確實不可能，他見過顧衍之的文章，論及其他，都算得上是優秀，可他文章也跟人一樣，畏首畏尾的，算不得多麼厲害。
至少，絕對達不到任懷玉所說的那等高度。
可當他站到那邊，親自瞧見了那張考卷後，人也驚住了。
洛安是任懷玉的學生，對任懷玉的了解也深，知道他不可能隨口說出這樣的話來，可饒是如此，當自己親眼看到這一份考卷時，他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同樣表現的，還有楚銘鈺。
今日種種，都像是打在他臉上的一巴掌！等他回過神來，親眼看到那一份考卷後，人也沉默了。
他見過顧衍之的文章，又知道顧輕書的身份，眼下看到這一份考卷後，自然清楚這是出自誰的手。
可恰恰是因為這樣，帶給他的震撼才多！
怎麼可能！
他口口聲聲念叨著的閨閣女子，竟有如此高的眼界和能耐，文章之鋒利，回答之準確，確實遠超出他的水平。
他甚至都不敢去看最後那一篇策論。
單單是看了前麵幾張紙，就已經將他的信心擊潰。若見得策論，隻怕他要承受更多更大的打擊。
而那邊，被所有人目光盯住，一躍成為了話題中心的顧輕書，扯唇笑了瞬。
她緩步站了出來，目光淡然，開口卻道：“算不得國安院的學生了。”
“我要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