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了這裏,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事情,噎了一下,四下環顧了一瞬。

瞧見這屋內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也就隻有個黃芪。

黃芪是打小跟在了他身邊的人,他自然是信得過的了,黃玉文也就沒有再隱瞞些什麼,指示壓低了嗓音,道:“皇後娘娘並著俞家,這些日子已經聯絡了朝中不少的臣子。”

“據說皇上那邊每天都能收到幾百封彈劾二皇子的折子,將二皇子此前幹過的好事,都給翻了個底朝天。皇後娘娘其實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過聖上了,這幾日也是日日陪伴在君側。”

“估計都是在說二皇子的事情!”

這些事情都是極為隱秘的事,二皇子的事情鬧出來了之後,尋常臣子輕易都不敢進宮麵聖,唯恐被聖上的怒意波及。

也就能從黃玉文的嘴裏聽到這些消息了,由此可見,貴妃在宮中也是極為得寵的,至少,是遠超出了這些個人的預料的。

黃玉文的話說完了之後,他們幾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都沒有開口。

顧輕書對這個結果倒是不太意外。

老皇帝如今年事已高,可是對於這個儲君之位,卻是遲遲都沒有選定。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大皇子與二皇子二人爭執不下,兩方並沒有明確地分出一個輸贏來。

另外,更大的原因,則是在皇帝自己的身上。

皇帝根本就沒有培養兩個兒子接班自己位置的意思,甚至願意將大權全權交在了董宏的手裏,也不肯給兩個兒子太多的機會。

皇帝這一輩子都過得很是舒心,到了晚年之後,就更加不願意放權。

這樣的情況之下,如何能夠允許一個有異心的兒子苟活?

這一道聖旨,隻不過是明麵之上給出來的交代罷了。此後二皇子是死是活,也並非是旁人可以輕易知曉的了。

就好像是為了附和她的想法一般,今日周致恒家中有事,沒待多久就離開了。薑堯則是被家中下人叫走,春闈將近,薑家滿門讀書人,就薑堯是個扶不起來的。

他最近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動輒換來的就是一頓臭罵。

因而也不敢像是從前一樣,跟著黃玉文去花街柳巷鬼混了。

他們走了之後,黃玉文吃完了東西,無比緊張地看著顧輕書。

“顧兄弟,此前我托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顧輕書輕頷首,把長安叫了進來。長安還帶來了一包東西,用油紙包著,就好像是這慈悲堂內打包帶走的炸雞一般。

黃玉文看見東西之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隨即遲疑地看著顧輕書,道:“這藥真的能有用嗎?”

顧輕書淡聲說道:“這已經是所有符合你要求的藥物之內,最為無害的了。”

“如果出現問題的話,最大的問題,也頂多就是沒有作用。”

黃玉文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笑道:“顧兄弟,多謝了啊。”

等他離開之後,顧輕書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長安見狀,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