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西眼眸微動,聽見這兩個字的瞬間,眸裏就好像閃爍起來了星海一般。

他輕頷首,目光落在了顧輕書的身上。

因為剛剛沐浴過,顧輕書黑發散落在了腰間,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袍,有些單薄。

白色披風罩在了她的身上,更是稱得那張小臉如同巴掌般大小,月光傾瀉在了她的身上,平添了些許的空靈。

而這樣的她,美得更不像是一個凡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楚雲西的錯覺,總覺得顧輕書的容貌發生了改變,或許這種改變,是因為她身上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才帶來的。

但伴隨著時間越久,她跟顧衍之的模樣就越發地不同了。

按理來說,雙生子已經過了十幾歲的年紀,是不該出現這樣的變化的,而有時候連帶著顧成玉與盧氏,都會覺得顧輕書像是另外一個人。

這一年多內的變化更加深刻,以至於那些個人在看到了顧輕書之後,還是能夠第一眼認出她。

那還是顧衍之沒有在身邊的情況之下,如果顧衍之跟顧輕書站在了一起的話,這個對比就變得更加的顯而易見了起來。

隻是這樣的變化對於楚雲西來說無可厚非,隻要眼前的這個人是顧輕書,對他而言就是已經足夠了的,其他的真的不太重要。

顧輕書手裏把玩著一個白玉酒盞,裏麵還有小半杯酒,她眼眸低垂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然而光是這樣,就能夠讓人看她看得入了迷。

楚雲西靜坐著,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卻聽她忽然道:“以我此前的心境,當燕朝出現了這樣的亂象時,便是離開燕朝之日。”

楚雲西眼眸微動,聞言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個事情,哪怕是他沒有跟著顧輕書這麼久的時間,心中也是清楚的,顧輕書從一開始對燕朝就沒有什麼太大的感情。

或許是因為顧成玉的事情,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一些什麼,她在很多的方麵都展現出來了極端的冷漠。

所以她不願意留在燕朝,也並非是什麼太難想明白的事情。

“可曆史洪流自來不在意個人的想法,事到如今,許多事情已經不是我說不參與就能不參與的了,我已經卷入了燕朝的亂局之中,甚至,還成為了亂局中的風暴眼。”

顧輕書說罷,淡淡一笑。

人總說人定勝天,回首卻是被淹沒在了曆史的進程與洪流之中,即便是她,也是難以逃脫這個宿命的。

顧輕書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伴隨著時間越長,她與這邊所有的人的羈絆也就更深了。

這一層羈絆,注定了她不能夠像是之前一樣,說走輕易地就走了。

她還有家人,還有朋友。

“若說從前是天外來客,而今也算是融入了其中。隻是路尚在眼前,你說,我當不當去走?”顧輕書忽而瞭起了眼皮,直接對上了他的眼睛。

楚雲西心中一動,這並不隻是單純的詢問,而是在問他,她要不要去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