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對於我家來說,確實是最為要緊,眼下也是最想要辦成的事情。”
顧輕書聞言,放下了茶盞,抬眼看向了他:“那你為何不同意?”
薑堯麵色微動,隨即沉聲說道:“我以為,這中間,並非是隻有太子爺與董宏之間的事情。”
黃玉文滿臉驚訝。
是的,他沒聽懂。
卻聽薑堯說道:“這個時候投靠的,大約是吳王殿下,而在我看來,雖說眼下朝局動蕩,董宏也是狼子野心,可是吳王一脈,也並非能夠占得好處。”
且不說太子還好好的,就算是太子喪失了這一次的機會,皇帝也是絕對不可能將位置傳到了吳王一脈的手上的。
誰不知道皇帝此前就對吳王多為忌憚,如今看來,皇帝的這份忌憚倒也是沒有錯的,吳王確實是有異心,而且是已經隱藏了許久了,自己也做了非常多的準備。
薑堯自己的判斷是,除非皇帝意外去世,而太子又跟董宏鬥得兩敗俱傷的情況之下,吳王才有可能登基。
但是現在的局麵很明顯不是這樣的,瞧著好像如今董宏是落敗了不少,可是實際上,太子與吳王聯起手來,都不是董宏的對手。
朝局動蕩到了這個份上,董宏一人獨大,吳王與太子卻還顧著窩裏鬥,哪怕周致恒是他的好友,他對此事的判斷上,還是覺得吳王與太子都不算多麼的理智。
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登基上位的話……甚至還不如一直鎮守邊疆的安王。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仿佛誰都已經忘記了邊疆的安王一樣。
安王是受了傷,但並非是人死了。
雖說性子也不是極其的適合儲君的人選,但是在這個局麵之下,確實是找不出比安王更合適的周姓繼承人來。
所以薑堯覺得,不應該同意下來。
不過在一方麵,他也有所猶豫,這個猶豫的點,主要就在於顧輕書了。
因為他現在唯一看不明白的一點,就是顧輕書在這一次的事情裏麵,究竟會起著一個什麼樣的作用。
簡單來說,一直都沒辦法被壓下去的董宏,在顧輕書出現了之後,他們一家就受到了衝擊。
不致命,但是對於董宏來說也是極其的難受了。
董塵禹入獄,雖說性命暫時是無憂的,可在另外一個方麵來說,也等於是斷了董宏盛京最主要的消息來源,雖說還有別人,可到底沒有董塵禹在的時候那麼方便。
更何況,董塵禹可是董宏最為主要的兒子。
董宏明麵上什麼都不在乎,實際上他是絕對不會讓這個孩子出現任何的意外的。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顧輕書的每一步決策都很重要。
而薑堯到了如今都沒有看明白,那就是顧輕書究竟是想要一些什麼。
“我這邊,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消息。”顧輕書忽而抬起了頭來,對薑堯輕笑著說道:“也不能夠說是我的消息,是黃貴妃從宮中得來的。”
薑堯聽到了這裏,臉色就是一變,隨即抬眼與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