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塵禹和董虞嫣兩個人,就已經從刑部大牢之中放出來了。
這事朝堂上下都知道,也不算什麼秘事,隻不過這餘家最近老是做出這種奇怪的事情來,難免叫人覺得荒唐。
荒唐的事,自然有人將其當成是笑話一般來看待了。
然而這件事情落在了餘紅梅的眼裏,可並不簡單。
她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顧輕書所說的話,顧輕書說,開了這個口子之後,就會有人控製不住。
起先的時候,她以為說的是那俞家,如今看來,她說的是董宏。
對啊,餘紅梅此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董宏是怎樣的一個人?既是拿捏了這麼大的一個把柄在手中,豈會隻為難這俞家一次?
而且這個事情,最妙的地方就是在於,她一不用擔心董宏鬥不鬥得過俞家,二自己全程不用做任何事,這兩邊就能夠狗咬狗一嘴毛了。
無論是董宏贏還是輸,都是一件極大的好處,而且隨著越發深入下去,董宏的心會越來越大,到時候提出來的要求,俞家一定接受不了。
這不過是兩次交鋒,就已經讓俞家落得了一個灰頭土臉的下場。不光自己的麵上不好看,而且還讓太子臉上無光。
接下來這樣的事情會隻多不少,董宏一次兩次的踩在了俞家的臉上,俞家到底是外戚,時間久了,也並非是不會反抗的。
董宏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越發廝殺,對於餘紅梅來說越好。
且這還鈍刀子割肉,帶給俞家的難受,可比俞家上來一下子就跌落到了穀底的要好。
想明白了這些事情之後,那餘紅梅對於顧輕書是佩服到了極點。
這豈止是四兩撥千斤,分明是真正的有能耐。
在外人的眼中,顧輕書甚至都沒有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之中,連自己都沒暴露,就已經能讓董宏跟俞家內鬥不停了。
她感慨的同時,對於顧輕書亦是感激到了極點。
不管顧輕書做這件事情的原因是什麼,總歸都是幫到了她的,而且哪怕是董宏到了最後沒有將俞家給如何了,卻也是成功幫她折磨和消耗了俞家內裏。
別的不說,光是軍餉這一次,就已經讓俞家頭疼不已了。
顧輕書收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並不太意外。
“還是沒消息嗎?”晚間,書房內點著一盞琉璃燈,顧輕書坐在了書案背後,手裏拿著一卷書,然而卻已經很久沒有翻動過。
長安聞言,麵色沉重地搖了搖頭:“不論是安王殿下,還是司徒將軍,都沒有消息。”
“楚公子今晨一早倒是差人送來了信件,說是一切安好。”
楚雲西還能夠傳信回來,證明局麵還能夠控製得住,但在能夠傳信的前提之下,隻送回來了這麼四個字,就代表著已經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了。
連帶著長安,透過了這一份信件,都看出來了些許的不同尋常,更別說顧輕書了。
夜深了,窗戶尚且還開著,風呼呼地灌了進來,卷起了桌上的宣紙。
錦歌快步走過去,想將窗戶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