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烙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而顧輕書也沒有再多言其他,隻轉身離開,連帶著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留下。
她走之後,這朝堂之上會變成什麼模樣不說,光是今日此舉,就足以夠很多人羞愧難當了。
隻不過羞愧是一回事,影響不了眼下的局麵又是另外一回事,誰都知道,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們願不願意的問題了,是董宏願不願意的問題。
而那邊,顧輕書對於那天之後的事情,也沒有多問。
她被帶到了一個很是安靜的宮中,沒幾日的時間裏,不知道皇貴妃使了一些什麼辦法,也到了這邊,正好可以與她作伴。
聽到了前朝發生的事情之後,皇貴妃也沉默了許久,不得不說,這些個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嘲諷了。
偏偏現在,沒有人可以阻擋得了董宏的路。
不,或許有人可以,那就是遠在了邊疆的楚雲西了,可惜的是,楚雲西暫時沒有辦法從那邊脫身,也就意味著,這個局麵暫且還緩解不了。
宮裏的氣氛一如既往的沉重,不過皇貴妃的人手還沒有被董宏完全的拔除,這幾日裏,已經得到了消息,說是即將舉行新帝的登基大典。
說來可笑,這個登基大典,居然是給一個兩歲的奶娃娃辦的。
朝中內外,也沒有誰能夠阻擋得了董宏了,這幾日裏,董宏又發落了幾個老臣,一時間朝上是風聲鶴唳,再談起反抗,已經應承之人寥寥無幾了。
皇貴妃在顧輕書身邊,卻是難得的感覺到了安寧。
倒也並非是出於什麼原因,而就是顧輕書這個人,天生就帶著一種自成一派的氣勢。
哪怕是如今被關在了這深宮之中,甚至連帶著除了她和十三、長安之外的第四個人都瞧不見,皇貴妃也沒有見顧輕書有半分的不適應。
甚至還能夠沏茶賞景。
雖說這院子裏一片蕭條,也沒什麼景色,但總見顧輕書這麼看著,時間久了,連皇貴妃都覺得這個蕭索的小院子好像還不錯了。
分明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局麵,卻因為顧輕書氣定神閑的模樣,莫名也讓她變得沉靜了下來。
每日裏,跟顧輕書喝茶聊天,偶爾還能下棋。
那棋盤和棋子是十三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說來十三這個丫鬟也是古怪,皇貴妃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丫鬟。
在顧輕書的身邊,不端茶不倒水,丫鬟該做的事情都不做。
顧輕書也從來都不說她,能夠自己做的事情,幾乎都是自己做,離開了丫鬟,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若說十三沒用,那卻又是萬萬不能的。
十三可太有用了,在這宮中,小到棋盤和棋子,大到一張桌子。
沒錯就是桌子。
原本這破爛小院裏,是連帶著一張好桌子都沒有的,可就在顧輕書開口之後,第二日一早,皇貴妃起的早了一些,就看見十三舉著一張不知道從哪裏搬來的黃梨木圓桌出現在了院子中。
沒錯是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