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林雲龍帶著現金支票,是因為他實在沒從這幾個人身上看出能裝那麼多錢,他這個武器庫在B國來說規模也算是中等偏上了,要全買下來,至少要幾千萬美金呢!
“我是說不給錢,我全要!”林雲龍這次笑得更燦爛了。
“我靠!打劫是吧?打劫賣軍火的,你他媽好大的……膽子……”牛頓驚叫著,話說到一半,後麵的話生生咽了回去,此時他的喉嚨上壓著一把烏黑色的軍刀,刀鋒冰冷的寸芒已經痛徹骨髓了!
外麵大廳裏的“保安”們這時候立刻湧了進來,手中也都多了手槍、衝鋒槍等武器,但是他們很快放棄了與眼前這六位神秘的亞洲人發生衝突的念頭,自己的老板現在在人家的刀下,更何況他們其中的一個大個子已經將那把M134“火神炮”機槍像提一根燒火棍一樣提了起來,巨大的彈鼓已經在位,那裏麵可是足足4000發762毫米機槍彈啊!
“開會!開會啦!”全才興奮地將所有人的武器全都拿下,看都沒看地扔到地上,和地雷、黑客他們一起將全部的人搜身完畢,這時候指著台球桌子對麵的空地說:“全都蹲在那兒,雙手抱頭,十秒鍾的時間,現在還有八秒……”
十幾個軍火販子的手下爭先恐後地蹲在地上,他們也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物,憑直覺他們就知道,眼前這六個人絕對不是在跟他們玩遊戲,他們確信,隻要他們有一點遲疑或者是其他的想法,立刻就會變成再也無法泡妞的血屍。
“牛頓先生。”裏間的武器庫裏,林雲龍輕鬆地把弄著手裏的“墨龍刃”,看著站在那裏瑟瑟發抖的軍火老板牛頓,“我知道,但凡是做軍火生意的,消息都比較靈通。因此,我冒昧地問您幾個問題,還希望您能夠配合。”
“知無不言!”刀鋒之下,牛頓先生顯示出了足夠的求生欲望。
“很好。”林雲龍讚許地點點頭,問道,“關於大薩爾克武裝組織,你了解多少?”
“大薩爾克?”牛頓吃了一驚,“他們可是些厲害角色,他們的總頭子叫多普漢,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那王八蛋還欠我一千多萬的軍火款沒結呢!”
“你的生意不錯啊!大薩爾克組織的生意你也敢做?”旁邊,黑客冷笑著說。
“幹我們這行的,不怕買主凶。他們要武器還指望我們這些軍火販子呢,所以大多數時候也不會為難我們。”牛頓苦笑著說,“不過,你們這些人……例外!”
“言歸正傳,多普漢是嗎?你認識他嗎?他在哪兒?”林雲龍問。
“他當然在他的老巢裏!他的老巢在左林鎮南部山區的一個山穀裏。”牛頓說,“他把那兒建成了一個軍事基地,我跟多普漢也不是很熟,平時跟我聯係生意的都是他的手下,名叫伊諾萬,我也隻是去年和今年年初見過多普漢兩次。”
“也就是說,伊諾萬是他們的軍火采購員嘍?”林雲龍問。
“是的。伊諾萬是多普漢的娘家表弟,平時負責跟我們這些軍火販子聯係購買軍火。他們武裝多,軍火需求量也大,是我們這裏方圓百裏的軍火販子的大客戶,那個伊諾萬是個狡猾又貪婪的家夥,每次買軍火,款還沒結呢就先要回扣,他媽的!前幾天還跟我要上次軍火的回扣呢!”
“你給了沒有?”林雲龍問。
“還沒有!”牛頓氣憤地說,“他們欠著我一千多萬呢,我最近又搞了批新貨,資金周轉有了點兒困難,哪兒有錢給他!”
“那好,你現在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來拿錢!”林雲龍說。
“現在?”牛頓吃驚地說,“我可真沒錢!”
“你知道的,B國根本沒有管用的警察局,而做軍火生意又是違法的。所以,假如有那麼一批軍火販子被發現死在他們的武器倉庫裏,相信沒什麼人會操心……”
“我馬上打!”牛頓毅然決然地說。
“表哥,那些人是都要殺掉嗎?”位於山區中的大薩爾克組織基地所在地,伊諾萬恭敬地站在表哥多普漢的跟前。
三十多歲的多普漢身材壯碩,滿臉橫肉,一雙死魚眼睛隨時閃著詭異的光芒,黑人生得如他般凶狠陰險的不多。他抬頭看了一眼伊諾萬,點了點頭。
“那……什麼時候殺呢?”伊諾萬又問。
“他們什麼時候來電話,我就什麼時候殺,他們要我殺幾個,我就殺幾個。”多普漢冷冷地說,沒人知道他口中的“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一定是給錢的人,也一定是指使他們做這件事情的人。多普漢說完,有些不耐煩地看著伊諾萬:“你問這些做什麼?”
“嘿嘿!”伊諾萬笑著湊到表哥跟前,“表哥,外麵的兄弟們都說,他們還沒嚐過中國妞兒的滋味兒呢,他們想……嘿嘿……兄弟們也不容易不是?”
“他媽的!我看是你想幹女人了吧!”多普漢瞪了伊諾萬一眼,一針見血地說,“表弟,我可告訴你,咱們這麼幹圖的就是錢,可別給自己惹麻煩!給錢的人說了,那幫中國人,一個人就是五百萬!他們不下指令之前,咱們就得讓剩下的人好好活著。你沒聽那個中國女人說嗎?殺她們可以,隻要有人敢動她們一根汗毛,她們就集體自殺。萬一給錢的人改了主意,要咱們放人,或者允許咱們要贖金,到時候咱們要是拿不出活人來,不虧大了?要女人,外麵有的是!”
“表哥,可是……”伊諾萬有些不甘心。
“別他媽的煩我了!”多普漢發怒地說,“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好吧,等給錢的人下令再殺人的時候,先他媽讓你玩玩再殺!看什麼看?滾!”
伊諾萬見多普漢真生氣了,隻好悻悻地退了出來。
“他媽的!你喜歡男人,還他媽的不讓老子喜歡女人?死變態!”伊諾萬憤憤地想著,目光下意識地望著基地一側的地牢入口,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伊諾萬不耐煩地掏出來,按動接通鍵:“媽的!誰呀?”
“伊諾萬老板!是我啊,安切穆薩鎮的牛頓……”對方近乎於獻媚地說。
“他媽的!又是要錢吧?沒有沒有!等等吧!”伊諾萬說著就要掛電話。
“別急呀,伊諾萬大哥。”牛頓笑道,“錢著什麼急呀?多普漢老大還能欠我這小錢?不過,上次那批自動步槍的事情,還沒謝您呢……伊諾萬大哥,現在您有時間嗎?兄弟請您吃飯,順便……嘿嘿……”
“他媽的!”伊諾萬已經樂開了花,喜滋滋地說道,“牛頓,你小子是越來越懂事啦,有前途!絕對有前途!嘿嘿,時間嘛,總是有的,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伊諾萬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帶著兩個兄弟,開車直奔安切穆薩鎮。想想表哥說的也對,有了錢,還愁沒女人嗎?
黑暗的地牢中,到處都散發著難聞的惡臭,老鼠肆無忌憚地穿梭於牢室之間,發出令人心悸的窸窸窣窣聲。最裏麵的一間牢室裏,傳來女人悲切的哭聲。
黑暗中,七個中國女人緊緊簇擁在一起,連日來的驚嚇和絕望已經讓她們精疲力竭。曾幾何時,她們是那麼充滿向往地以崇高的國際人道主義精神踏上B國的國土。她們在一間間簡陋的醫務室內,在一輛輛深入難民區的醫療車中,感受著這個戰亂的國家的一切。奄奄一息的傷者,哭幹了眼淚的妻子,嗷嗷待哺的孩子,還有白發蒼蒼的黑人老大娘……急需救治的人們將他們親切地稱為東方天使,善良的微笑和衷心的祝福時刻圍繞著她們,讓他們感受到自己崇高的生命意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