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漣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隻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疲倦,緩緩睜開眼,入目所見皆是一片通紅,古色古香的房間布置的如同婚房一般無二,沈漣有些迷茫,正琢磨著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華欽帝姬到!”
略有些尖銳的聲音讓沈漣禁不住皺了皺眉,順著聲音抬眼望去,就見著一身量極為高挑纖瘦,以扇覆麵的女子在一眾人攙扶下正緩緩從大門邁入。
“駙馬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扶帝姬!”
其中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婦人見她站在原地沒反應頓時急了,連連衝她招手。
沈漣看著眼前這一切更迷茫了。
“駙馬?我?”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臉的懷疑人生。
她剛才明明就是工作累了趴桌上歇一會,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方還被叫駙馬?
“哎喲喂,您一定是高興地昏了頭了吧!”
沈漣皺眉正欲說話,腦中突然傳來一股劇痛,疼的她直接跪在了地上,額角瞬時沁出一層冷汗。
“駙馬?駙馬你怎麼了?!”
“來人啊傳禦醫!”
“快來人啊!”
鬧哄哄的聲音中沈漣腦海中的劇痛漸漸消退,隨之而來的卻是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
嚴格來說,是這具身體本來的記憶,她,穿越了。
“不用了。”
沈漣揉著額角被婢子扶起身,喊住準備去傳禦醫的嬤嬤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駙馬爺您真沒事了?”
那嬤嬤還有些不相信,畢竟方才她的表情屬實有些猙獰。
沈漣一邊消化著記憶一邊搖搖頭輕聲道:“我沒事。”
眼角餘光瞥見喜床上扇麵後露出一雙狹長的雙眸,瞳孔幽綠,仿若貓眼,沈漣眉心一跳,關於此人的記憶頓時浮現出來。
華欽帝姬赫連懿,出生時天降暴雨連下十日,水淹大半個京城,且天生異瞳,體弱多病,被喻為不詳之人,會為國家帶來災難,然而因著她乃是皇後所出,又是皇帝第一個女兒,這才勉強活了下來,這些年深居簡出,雙十年華仍舊未曾婚嫁,不是沒人想娶帝姬,而是根本不敢,亦不願。
而原身作為寒門士子,此次恩科的探花郎,理所當然被皇帝看中直接賜婚,原身十年寒窗苦讀本想報效家國,奈何天不遂人願,被賜婚後一旦成為駙馬,從此便隻能遠離朝堂,滿腔熱血抱負皆被泯滅。
種種原因下,原身心神鬱鬱,竟是在大婚當日,直接嘔死了。
沈漣:“……”
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以對了呢。
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前,沈漣無聲歎口氣,現在最起碼的一個好消息就是,她還是她,沒有變成他,如果她真成了一個帶把的,她大概也能嘔死吧。
“駙馬?”
床榻上華欽帝姬手上的扇子緩緩放下,露出一張柔弱至極卻又略顯妖異的絕美麵容。
她的肌膚是一種病態的白,姣好的麵容氣質高潔,峨眉淡掃,一雙狹長的眸子眼尾微紅,暈染的胭脂色令她雙眸愈發勾魂奪魄,幽綠的瞳孔又顯出攝人心神的妖異感,薄唇微抿著泛著粉白,整個人看上去聖潔又頹靡,矛盾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