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圓圓先是一怔,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肯定道:“我沒有見過他們啊,不過,他們好像是來找你的!大哥哥,他們好像要帶你走,你會不會……”後麵的話即刻被他打斷!
“不許亂猜,圓圓怎麼又忘了,不是才剛跟你說過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嗎?而且,我也跟你一樣,沒有見過他們,既然如此,又怎麼會跟他們離開?”東陵烈琰淺笑,見她情緒怪異,也知道她此時少不了會鬱亂猜測一翻。
心驀一窒,他將她納入懷裏,雙臂收緊,宣誓道。
“可是,那個男的叫你‘皇兄’,‘皇兄’是什麼?”圓圓掙紮著抬頭,仍然一臉擔憂!
“那是皇室的一種稱謂。”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話迸出唇縫,東陵烈琰即刻神色一僵!
難道,他和那個男的一樣,都是皇室之人?否則,那個人又怎麼會尊稱自己為皇兄?
‘皇’這個字,仿佛與他淵源頗深!隻是此時他,真是想不起來了!
“那他們如果不走的話,怎麼辦?”圓圓蹙眉略略擔憂,咬唇問道,那兩個人都找上門來,要讓他們離開應該沒那麼容易吧!他們好像是大鷹帶來的,難道大鷹也認識他們嗎?
東陵烈琰遲疑一陣,回道:“靜觀其變吧,他們應該沒有惡意的!”抬眸看向外麵,潭眸閃過一絲恍惚!
那個男的,可是他的親人?那,那個陌生女子呢?為什麼看到她時,他會覺得心,有些難受,又有些釋懷!
猜不透的感覺讓他想迫切的知道過去的所有,然一看到圓圓的愁容時,他又苦笑:忘了,也罷!
屋外,東陵軒胤兩夫婦都在外麵站著受寒,等著草屋的主人把門打開請他們進去。
“媛媛,冷不冷?”東陵軒胤用力撮著妻子的雙臂,憂心地問道,她的身子不比自己的身子硬朗,還真擔心她會挨不住寒意。
莫媛媛挨進他的胸膛,搖搖頭:“冷,再冷也不能退縮啊,好不容易才看到大伯,難道你想離開嗎?”
清婉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一臉倔強,她兩手攀在他華裘下的腰身,相互取暖,這天,可真冷。
“你可以先離開啊,要不我讓蒼孤先帶你回府吧!”東陵軒胤心疼不已,落吻在她的眉心,正容建議道。
莫媛媛用力一掐他的腰間,聽到他‘喊痛’後,滿意地揚眉,拒絕:“不要,要回去就一起回去,我還真不信了,他們真能鐵了心讓我們在這裏挨凍!”她有種強烈的直覺,那個女的一定會叫他們進屋。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終於,門打開,走出來的,是他們久候多時的東陵烈琰。
“皇兄……”東陵軒胤一看來人,當即一臉欣喜的笑喚。
然而軒親王的熱臉卻貼了別人的冷屁股,主人家壓根不理人。東陵烈琰將門掩上,腳步一滯,轉首蹙眉,盯著眼前的陌生男從,沒有回應東陵軒胤,而是陰著臉提步走到灶台,過去後,動作麻利地煮著草藥粥。
身後的莫媛媛疑惑,東陵烈琰真的變了很多,如此不是真的失憶,怎麼可能舍得會對他們視而不見?
當東陵軒胤看到堂堂一國之君,九五之尊的天子此時竟然在他麵前挑著野草,抓著粗麥大米,吃這些山鄉野草來充饑時。霎時,東陵軒胤與莫媛媛心頭被濃濃的愧疚的塞滿,心頭一陣酸苦翻湧,五味雜陳,神色不忍。
東陵軒胤再也忍不住,走到他麵前,不顧他淡漠的態度,情緒起伏的關係,讓他的聲音略略哽咽:“皇兄,你怎麼能吃這些東西!”
聞言,東陵烈琰臉色一寒,嘲道:“怎麼?閣下覺得這些隻是東西而已嗎?大米為五穀之糧,雖然粗糙,卻是生存之根本,這草藥有五味,更有強身健體之良效,在下吃這些東西有何不對嗎?”
霎時,東陵軒胤啞口無言,亦或說心頭此時更多的是欣喜。即使他已經倫為山鄉隱士,可是骨子裏無不彰顯著君王威赫的氣魄。他的眉宇是昔日熟悉的威嚴,字眼間是君者的氣勢,卻依然猶在,
東陵軒胤再次失控:“皇兄,你真的不認識我嗎?我沒有騙你,真的是你的六弟,我們曾經出生入死的,你都忘了嗎?”
東陵烈琰加水的動作一滯,抬眸看了一眼神情悲痛的陌生男子,他認真地搖搖頭:“閣下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不過是山野粗漢,不是你的什麼皇兄。”
言罷,他麻利的生火剁著草藥,這種草都著鹹味,可以充當鹽巴,還有昨天捕獲的一條魚,麻利地洗好切好再放進去,再拿另外一味除腥味的草藥,不算豐盛卻美味的魚肉香草粥便已在悶燉中。
東陵軒胤看在眼裏,心頭是難言的心疼,忍不住迫切請求:“皇兄,跟我回去好不好,讓我把你的失憶症治好,一定會讓你記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