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穩了一下呼吸,笑得有些勉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今晚不舒服,吐了一身,所以便洗漱了一下,難道這樣做也有錯?”
江子箐點了點頭,“確實沒做錯,不過妹妹不才,剛好懂點醫術,姐姐既然不舒服,不如讓我瞧上一瞧如何?”
朱殷若爽快的伸出了手,“你要看便看吧,我還能蒙你不成?”
她能這麼安心讓江子箐把脈,不過是因為此前江子蘇打她那一掌的傷,至今未好。
最近她確實難受,剛剛那個說辭也不全是假的。
江子箐既然懂醫術,那便會知道她確實身上不舒服,並沒有說謊。
果不其然,江子箐在把了一會兒脈之後,皺了皺眉頭,看起來相當苦惱。
朱殷若高高提起的心,瞬間放下,她收回手,冷著聲音,“表妹這下可滿意了?”
“滿意。”
江子箐放下手,冷眼看她。
“表姐,這衣服你換了,澡你洗了,頭發也沒有忘,可你是不是忘了換鞋子了?”
鞋子?
她竟然忘了這個!
難道江子箐...剛剛一直都是在聲東擊西?
朱殷若臉上的慶幸有一瞬間的撕裂,她強忍著低頭去看的衝動,冷著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誰家洗漱完還換鞋的?”
“既然你不肯說,我便替你說!你家住村頭,大棚在村尾山腳處,這兩處的土濕度不一樣。
山腳下的土比較粘稠,尤其是大棚周圍的土,更是不一樣,不僅有些泛紅粘稠,沾上鞋子後,很容易變幹。
姐姐是剛剛才從家裏過來的,若是你今晚沒有靠近大棚,怎麼這腳上的土,和大棚周圍的土一樣呢?”
剛剛呆在大棚周圍的人,她都記住了,而且也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表現。
反倒是把所有人集中在一起之後,渾身幹幹淨淨,頭發還濕噠噠未幹的朱殷若最為可疑。
江子箐眯著眼睛,準備這人再不承認,就直接塞一顆真心話藥丸進去得了。
朱殷若一臉青灰,她搖搖欲墜,在江子箐點出鞋子的時候,她就已經慌了。
在聽完所有的話後,她現在更是六神無主。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她們,等著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這要她如何解釋?
難道說她大半夜還特地跑出去看風景?
這樣別人會怎麼看她!
一個姑娘家,若是真的說出這話,她以後還有好名聲可言?
朱殷若現在特別後悔,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了。
現在被發現了,她日後該怎麼辦?
不行,不能承認!
朱殷若咬著牙,死死的不肯鬆口,“我說過不是我,你空口無憑胡亂冤枉人,可還有王法可言?”
“誰是誰過,我相信縣太爺自有定論。”
江子箐擺了擺手,不去看朱殷若猙獰的表情,“你有什麼話,到縣太爺麵前說去吧。”
“誰不知道你和縣太爺的關係好,你把我送去官府,不就是我把推進死路嗎?”
朱殷若不死心的叫囂著,劉裏正看不下去了,他冷喝一聲,“閉嘴,縱火雖然罪不至死,可也是罪無可恕,來人,把她押進官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