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這樣的轉生之法還是你告訴我的......”歐冶子也不再看一頭霧水的石榴,反而是指了指身後的一片荒蕪,“白起小子,你知道這裏為何以歐冶池為界,一半青蔥,一半荒蕪嗎?”
“以歐冶池為界,自然是您老保護的好。”白起也不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低頭淡然一笑。這樣的奇景,想想都知道是某種異獸所致。至於是哪一種,嗬,楚國本就以大澤山川聞名,藏著多少奇珍異獸未可知啊。
“滑頭!”歐冶子哼了一聲,拉起石榴的小手消失於湖麵,隻留下一句“找到它!”
李軒有些著急,火焰開始在他身上凝聚,卻被歐冶池激射的劍氣擊潰,隻能揉搓著胸口屁顛屁顛地追上遠去的白起。
“這火焰。”白起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待到兩人走遠,才低頭輕聲問道。
“喔!”李軒捋了捋額角的頭發,“這火焰是先祖從楚國境內的神物鳳凰體內拿來的。過程嘛,他沒說,不過用起來還算順手。你看。”說罷便把泠鳶劍拎在手裏。陽光下,原本透明的泠鳶劍散發著一絲火紅。白起看著李軒笑眯眯地把劍湊到自己麵前,尷尬地撇過頭去。
“你好好說話,莫不是腦子被燒傻了嗎?”白起對現在的李軒有些嫌棄。憨憨的樣子,像是幼童,把自己的精力全都放在手中的玩具上,還老是想分享隻有自己能體會到的喜悅。
“切,”李軒努努嘴,“不想看就不看,我還不給你看了呢。”說罷,火焰盔甲已經套在了身上,轉眼就消失在了白起的視線裏,留下一地的煙塵。
不過半裏路,李軒就像是忘記了所有的不愉快,又跑到白起的身邊問個不停:“誒誒,你說石榴她喜歡什麼樣的酒樓啊,那些個懸梁立柱,刷成紅色的可好?”說罷搖搖頭,咬著手指道:“不行,我們建在城郊的木屋要刷成紅色的,酒樓顏色可不能重了。那就不刷顏色,直掛上些彩色絲綢如何?她一定喜歡!”
雷光閃爍,白起已經按捺不住抽他的衝動了,最好是抽在他腦袋上,把搭錯的弦抽回來!
李軒不在乎這些,光是想想自己和石榴的未來,一種從沒有感受過的幸福鋪滿他的心底。一定要有美滿的生活,一定要和石榴一起。
他對自己這樣說道。
對還沒有付諸現實的承諾感到開心和滿足,是情竇初開的少年獨有的權力吧。
山坡的石子滾落,卻在半空砸向白起的眉心。烏光湧現,將石子擊了個粉碎,從光裏走出身披戰甲的白起,五指緊握雷淵劍柄,等待下一次的偷襲。
隻見山坡走出一隻細犬模樣的生物,圓滾滾的眼睛緊張地觀望。白起和李軒身上的盔甲給了它莫大的壓力。特別是白起黑甲上的朱厭雕像,真是讓它坐立不安,甚至一向精準的投擲也偏離了軌道。
如犬而人麵,善投,見人則笑,名曰山渾。其行如風,見則天下大風。
山琿嗎?原來如此。
看著一臉訕笑的山琿,白起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原以為是什麼凶獸,誰知道是這麼個玩意兒。
收了雷淵劍,白起閃身來到山琿身邊,剛把手探向後者的脖子,卻被突如其來的狂風迷了眼睛。待到再度睜眼,那山琿已經和李軒廝打起來了。火焰時不時地燒掉山琿的一些皮毛,李軒的臉也被山琿投擲的石子砸的鼻青臉腫。每每想一鼓作氣地衝到其身旁,都會被不知從何處起地狂風刮走,然後就是亂石激射,躲閃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