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吳嬤嬤抬手指著武卓,一張臉氣的直發紫。
她雖然是個下人,但也是下人裏身份極高的。
而武卓是什麼,一個屁大點年歲,跟著高人學了幾分本事的野郎中罷了。
打死她都想不到,這個瞅著還算老實的小子,居然敢如此和她講話。
要換個時候,直接喊人撕了小畜生的嘴,掰了滿口的牙,再打斷腿扔出府去。
可眼下貴人就在身邊,又正是憂心憋火的時候,她實在不敢造次。
吳嬤嬤被武卓氣的人都哆嗦了,卻不敢撒潑。
貴婦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年歲不大,應該學到了幾分真本事的小子,居然脾氣這麼衝。
訝異的打量了一番武卓,認定眼前這小子是跟王祿恩在山野間長大不識禮數,外加有些持才傲物。
不過,跟一個頗具爭議的名醫學了點兒醫術罷了,算什麼才。
雖然心裏輕視不喜,但眼下正要用到,所以貴婦暫且忽略了武卓的無理。
沉著臉問道:“何為查腹。”
“壓觸病患腹部不同的反射區,從而判斷發病位置。”武卓解釋道。
貴婦聞言眉頭皺起,一旁的吳嬤嬤直接瞪圓了眼珠子。
惡狠狠的盯著武卓剛要罵,就被貴婦冷眼斜了一下,隻能強行閉嘴不敢做聲。
其實貴婦通過字麵意思,心裏已經有了猜測。武卓的解釋隻是讓猜測坐實。
如果隻是小病,所謂的查腹,她是絕不可能接受的。
但眼下這情況……自然是保命第一。
心中有了決斷,帶著點遲疑的問:“確認病症就能手術嗎?把握有多大?”
“不同的病症手術難度和風險也不同,哪怕最簡單的手術,世上也無人敢打包票。
所以,手術是為了保命的下下之選。但凡還有其它辦法,就不要輕易嚐試。”
貴婦聞言一張本就疲憊的臉越發慘白,雙手下意識的緊握,顯然掙紮著下不了決心。
貴婦不吭聲,吳嬤嬤卻再也忍不住了。
指著武卓噴著吐沫星子罵道:“你個惡賊,說的天花亂墜卻狗屁的能耐都沒有。
敢在這裏招搖撞騙,簡直瞎了你的狗眼。來人呀,把他……”
“閉嘴!”貴婦本就糾結的心慌,吳嬤嬤尖銳的聲音一起,煩躁之下厲聲嗬斥。
吳嬤嬤嚇得一激靈,縮脖子後退兩步顫顫驚驚的頭都不敢抬。
貴婦橫了眼吳嬤嬤,仔細打量了一下武卓,沉聲說:“隨我來。”
一句話說完,轉身朝東屋走去。
武卓跟在貴人身後進到東屋,一股厚重的檀香味撲麵而來。
身後吳嬤嬤和女道士神色不同的魚貫跟進,老頭也想進屋,但想到要查腹,躊躇了一下,隻能不甘的停住腳步。
屋內靠北牆一座掛著輕幔的雕花大床,大床旁杵著躬身低頭的小丫鬟。
武卓透過輕幔看到床上躺了一蓋著被的女人,看不清臉,但年紀應該不大。
貴婦連熬了幾日已經非常疲憊了,被武卓的說辭一嚇,身子更虛。
進屋後扶著椅子坐下,衝床邊的小丫鬟擺了下手。
小丫鬟雖然始終低著頭,卻第一時間看到了手勢,麻利的掀開輕幔掛到兩側的鉤子上。
武卓走到床邊,見躺著的是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
瞅著多說十四五歲,五官幹淨清秀。麵色發白,額頭浮著一層細汗。嘴唇血色不足,稍稍有些幹裂。
女道士默默走到武卓側後,低聲介紹:“七日前夜間低熱,乏力畏寒。
初始斷為熱傷風,兩日後發熱加重,斷為腸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