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前日帶武卓來的孫冒聽到召喚,和兩名侍衛前來領命。
長公主交代了幾句,四人正要出發,小月就匆匆的跑出來小聲稟報:“縣主要大解。”
這可不是小事兒,武卓雖然不好現場“指導”,可也不敢這時候離開。
足足等了能有半個小時,濟坤出來對武卓低聲說:“一切安好。”
武卓這才放心,又叮囑了幾條注意事項,才上了長公主府的便車。
一行人出了長公主府沒走出多遠,迎麵碰上蹲在路邊啃飯團的捕頭三人。
捕頭看到趕車的孫冒,兩隻眼睛頓時一凝。
打量了下帶有長公主府標誌的馬車,正權衡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順便套一下馬車裏載的是誰,就聽孫冒甩出一句:“跟上,去縣衙。”
捕頭心中頓時一片陰彌,嘴裏忙不得的應聲,招呼兩個手下起身跟上。
他明白,車裏坐著的肯定是那個小道士。
這又派車又派人的,長公主擺明了是要護著啊。
事情到了這裏,他這個小捕頭已經無力解決,隻能盡快把消息送出去。
誰特麼留下的屎,就讓誰自己來擦吧。
就這樣,武卓坐車孫冒趕車,兩個侍衛騎著馬,捕頭和倆衙役跟在後麵腿兒著。
七個人行了一個來小時,終於到了欒安縣衙。
孫冒沒讓武卓下車,拿著長公主府的牌子一個人先進了衙門。
武卓在車裏等了能有十來分鍾,一個小吏從衙門裏快步跑到馬車旁,陪著笑臉請武卓進去。
滿臉土一身汗的捕頭等武卓走進大門,借口回家換身衣服,急匆匆的離去。
武卓在兩名護衛的陪同下走進衙門,沒有想象中的升堂審案,被小吏直接引進了縣尉的官房。
進屋入座,縣尉喬安親自為武卓斟茶,然後才陪著小心請教前日事發的過程。
沒錯,完全是請教的態度。
不止如此,姓於的白胖縣令,也和善的坐在一旁相陪。
這讓武卓看明白,長公主的名頭對一個小小的縣衙來說,絕對是降維壓製。
以至於從縣令到縣尉,連象征意義的架子都不敢擺。
既然沒有被刑訊逼供的危險,武卓徹底放下心來,一五一十的將記憶中,前日的事發經過講了一遍。
縣尉仔細的聽了武卓的敘述,基本認定武卓勾連外人欺師滅祖的可能極低。
理由很簡單,如果武卓有問題,情況大致有兩種,一種是與人串聯,一種是被人利用。
如果是串聯,得手後肯定跑路,留在現場等著被懷疑嗎?
被人利用的話,得手後要麼被帶走要麼被滅口。留他在案發地,就等於留下了被追查的線索。
這時有小吏進來稟報,刑部來人。
縣令和縣尉聞言默契的看向孫冒,見孫冒毫無意外之色,心中不由暗喜。
孫冒的表現說明,刑部來人多半與長公主府有關。也就是說,案件後續上麵會接手,縣裏多說隻是從旁協助。
能把燙手的山芋送出去,自然是再好不過。
刑部派來的人是個姓宋的郎中,讓正五品的官來查一宗民間凶案,可以說給足了長公主麵子。
當然,宋郎中前來隻是表明重視,真正幹活的是同來的兩個查案好手。
一個姓張一個姓劉,都是三十多歲的壯齡。舉止踏實沉穩,瞅著就不是混飯吃的繡花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