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的小道士自然認識武卓,而且應該事先得了交代。
見到人後也沒通報,直接領著武卓到了後院瑾善住持修行的房間。
瑾善住持依舊是慈眉善目,拉著武卓親切的又是安慰又是誇讚。
見武卓懷裏抱的小狐狸,還伸手逗弄了幾下。
也沒問武卓是如何來的,親自送他去準備好的客房。
客房的布置很簡單,但收拾的非常幹淨。外間擺著桌椅,桌上有茶壺茶碗。內間不大,放著一張單床,還有一個櫃子。
欒安縣衙役送來的東西,此刻就擺在櫃子上麵。
很失望,隻有兩個包袱。一個是王祿恩的,一個是清風的。
如果武卓沒記錯,裏麵是換洗的道袍、道籍證,和一些散碎的銀錢。
瑾善住持見武卓眼睛盯著櫃上的東西,輕歎了一聲,拍了拍武卓的肩膀。
武卓反應過來,自己這段時間待在金吾衛大營,連便宜師父的頭七都錯過了。
裝難過有些來不及了,便沉著語氣懇求道:“煩勞住持,我想買些香燭紙錢。”
“說什麼生份話,你先歇著,我一會兒就遣人送些過來。”瑾善住持顯得比武卓還要傷感,搖著頭緩步離開。
“哎~”武卓趕忙喊住人,不好意思的問:“主持,打聽下,這附近哪能買到鮮奶啊?”
瑾善住持回過頭,看了眼被武卓放到床上的小狐狸。
皺著眉頭說:“都快入冬了,哪還有帶崽子的畜生。
要不…今天先弄點兒米湯湊合吧。明兒個,明兒個問問左近,看看誰家有帶崽子的母狗。”
武卓這才反應過來,眼下可不是現代,什麼時間都有鮮奶賣。
除了大富大貴的人家,通常隻有春天時,牛馬羊等牲口下崽子的時候才有口奶喝。
瑾善住持見武卓尷尬的厲害,壓壓手安慰說:“沒事兒,沒事兒,好歹是一條命,我來想辦法。”
“給您添麻煩了。”武卓趕忙彎腰行禮。
“客氣個什麼,當家裏一樣,千萬別生份。”瑾善住持安慰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武卓把人送出門,回過身翻了下兩個包裹。
果然,裏麵的東西和記憶中一樣,並沒有那個不知裝著什麼的小木盒。
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有小道士送來了香燭紙錢。
武卓起身從側門出了道觀,按照記憶找到了便宜師父的墓。
打算燒紙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手頭沒有點火的東西。
想回觀裏,琢磨了下似乎應該去和楊安達打個招呼。
於是,起身奔藥園。
張文仲在雲龍觀後身有很大一片藥園,有向陽坡,有背陰坡,分別種著喜陽和喜陰的不同藥材。
楊安達就住在向陽坡山腳的小院子裏。
武卓找到地方的時候,楊安達正在收晾曬的五味子。
見到武卓來了顯得非常驚喜,趕忙把人讓進院裏張羅著燒水泡茶。
“不用,我想給師父燒些紙錢,來你這借個火。”天快黑了,武卓沒打算長待。
楊安達一聽,回屋拿了火折子和武卓一起去上墳。
兩人一邊燒著紙,一邊聊了下近況。
武卓簡單說了下李令貞的恢複情況,楊安達則告訴武卓,丟失的四箱貨物已於前日找到。
被藏在龍門一處塌方的煤窯裏。
現在還在刑部,等那麵點驗完,會送到龍雲觀來。
兩人說著話燒完紙,等香燭熄滅的功夫龍雲觀裏響起了鍾聲。
武卓還以為是晚課什麼的,楊安達說才知道,感情是開飯的鍾聲。